“我們多年的情分在你決意背叛的那一刻,便已經蕩然無存!”君少揚握住劍柄狠狠一拔,豔紅的鮮血隨著拔出的劍刃朝外猛地噴濺而出,染紅了他白色的長靴。
月良瞳孔深深一縮,失去支撐的他嗵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君少揚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就隻有,隻有……一件……一件事!”月良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用力地捂著傷口,卻也控製不了那鮮血從他的五指之間的溢出。
而此刻,君少揚的背影已經看不到了。
月良麵色頓時淒然,他努力地爬出去。
一挪一挪,身體的每一次動彈,都讓他疼痛不已。
每挪一次,地麵便是被拖出一道長而寬的血痕。
這場景,不可謂不淒涼。
嗵的一聲,他身體重重倒在了地上。
想要爬起來,身體裏卻再沒有了力氣。
他不甘心,死死地睜大眼睛,想要動,拚盡了全部的力氣還想要動,還想……
咕隆。
喉頭發聲,下一刻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嘴中噴了出來。
腦袋一歪,他氣息頓時絕盡。
隻有那一雙眼,始終睜大著,無聲訴說著他的不甘心。
在他氣息絕盡的那一刻,君少揚已經拿著令牌調動了另一批禁衛軍收拾戰場。
癱軟在地的禁衛軍和金龍衛全部被扶起來到另外的大殿由奇淼醫治,另外的死屍在君少揚的命令下被聚在一處,等全部的戰場整理幹淨後,他下令就地焚燒。
“太皇太後,想傷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看到了嗎?”
君少揚居高臨下地站在太皇太後麵前,那昔日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老人如今失去了眼珠,滿身的鮮血、一頭的亂發,加上那頹敗的麵色,她看起來和長街乞討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原來蛻去了那一層高貴的皮,誰都不過如此。
“不過成王敗寇。”太皇太後承認自己輸了,她也輸得起。
不過賤命一條,她早活夠了!
“權利對你來說勝過一切,曾經的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君少揚了然的語氣裏有著濃濃的悲哀之意。是的,他不得不承認西門漣的話是對的。若是換作以前,她若是跟他說太皇太後想要加害於她,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因為那人是悉心撫養、並且栽培他多年的皇祖母啊!
可是現在他懂了,什麼都懂了!
原來——以前的他叛逆、卻也是聽著太皇太後的話,有著重大事情要做決定的時候總不忘記去征求太皇太後的意見。可是後來他娶了西門漣,他許多的事都是和西門漣直接商量了,而西門漣無論是在政務還是軍事上都表現出了過人的才華,完全成為了可以左右他意誌的存在。
這樣的西門漣,怎麼可能入得了太皇太後的眼?
再有這一次他偷偷出宮,等於是給她行事提供了一個絕好的契機,加上月良的背叛,一切的事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君少揚痛楚地閉上眸子,站起身來:“朕不會給父皇請大夫,也不會讓父皇,哪怕是有一絲一毫的消息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