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瑜離開半刻鍾後,侍衛一張冷臉轉向宮牆拐角處的方向:“小籃子,出來。”
風聲咻咻,沒人應。
侍衛眉頭皺了一皺:“小籃子!”
說話的語氣比之前重了一倍有餘,他本就不是愛說話的人,更討厭重複說,再讓他說第三次就是真的動怒了。
‘小籃子’——作太監裝扮的畢藍磨磨蹭蹭地從牆角挪出來,才挪出半個身子就被侍衛一把拎住了衣領,下一刻她雙腳就被迫離了地。
“喂,有點修養沒哎,我是女孩子女孩子!”畢藍反應極快地來了個金蟬脫殼,下一秒就地一個翻滾,抬手的時候扯掉他的腰封,不客氣地纏在自己的腰上,堪堪將肥大的褲子給拴住了。
她站起來,大咧咧地把身上的灰拍幹淨。
侍衛眼中的怒色在看到自己的腰封將她纖細的腰更裹如同細流般窈窕時便漸漸褪了下去,他腦袋歪了歪:“又來偷東西?”
畢藍拍灰的動作一頓,下一秒氣咻咻地指著他鼻子罵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借,不是偷!”
不就是餓肚子在廚房被他抓到一次麼,至於每次看到她都要提這個‘偷’字兒麼?
她堂堂北越金龍衛的大姐大,怎麼會偷?
明明是借,是借!
咳咳,雖然是有借無還。
“不告而取謂之偷!”侍衛機械般的念道。
“都說是借了!”畢藍跳起來,奈何她隻及他肩膀高,那麼不優雅的跳,也未能比他高了去。
侍衛覺得她看起來就像一隻淘氣的兔子,而且她穿著的正是白色的裏衣。他記性一向不好,卻牢牢記得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兔子,那兔子毛茸茸的,愛跳愛鬧,就像她。
小兔子跟了他半年就死了,之後他再沒養過兔子,然後那一夜他遇到了她……他,想要養她。
嗯,她這麼能折騰,一定能比小兔子活得時間長。
“偷聽也是偷!”既然決定養她,他就有責任去糾正她不好的習慣:“以後再不許這樣了。”
“你知道我在……”畢藍恨地一咬牙,這人耳力怎麼那麼好?明明她都很努力的在隱藏氣息了……不管了,反正她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要聽的內容,以後讓她聽她也不聽了。
“哼哼,算你夠義氣沒把我揪出來。”她哥倆好的一拍他胸膛:“哥們,夠義氣!”
這是示好吧!
侍衛覺得是這意思,於是也一掌對著畢藍同一個方向拍去!
然後……
‘啪’
畢藍紅著臉,狠狠一甩因太過用力而發麻的手:“混賬!”
說罷,足尖一點,身影飛過宮牆,消失在夜色裏。
侍衛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手,回憶起剛才的觸感:“好像……好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