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八品執宰陶勇身穿新大衣,手裏拿著一個小包,騰雲駕霧穿過滿目瘡痍的美食街。他的身後跟著一批大力天兵,像一幫打手,清一色的黑衣黑褲白襯衫,聲勢浩大。
陶勇今天可是遭了無妄之災,對大多數神明來說,凡人是成道的基石。但這世上從來不乏視人命如草芥的神明,隻是大多都比較克製。同樣死太多人也不符合天庭的利益,因此天庭規定每年凡人的非正常死亡人數是有定額的,超出可是要受天條責罰的。
現在可好,這一下死那麼多人,身為這片領地的執宰,難保天庭不追究他責任。
可氣的是身為八品執宰,對於那些沒後台沒背景的小妖隨意打殺了也就算了,沒有人會為了這些廢物追究。怕就怕碰上那些真正大門大派的後生子弟,背後的勢力怕是玉皇大帝也不敢輕易得罪。
對於這些人不僅不能隨意辱罵,還得好言伺候。畢竟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捅婁子,到時候被玉帝拉出去背鍋也沒處喊冤。
記得他剛來那會,和所有年輕人一樣,心氣那個高啊,總想幹出點事兒。可惜樹大招風,讓有些人不爽了,自然做起事來阻力大,羈絆多。
自打他坐上這位置後,哪天不是戰戰兢兢,夾著尾巴做人。
幾年過去,窩心事時有發生,他早已經被磨平了心氣。心想白天黑夜拚死拚活地幹也撈不著好處,何必找罪受。自此以後事情能推就推,不能推就拖,那就不必找氣受了。
陶勇緊皺著眉頭,周圍很安靜……街上空無一人,到處都是破壞的痕跡,再也沒有印象中凡間的熱鬧景象。那些小鋪和酒館敞開大門,店門前麵連個乞丐也沒有。
“也不知道這東城隍是幹什麼吃的,失蹤了十幾年,最近上任的那個更是個笑話,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身為n市名義上的最高執行官他都覺得丟臉。
“有點不妙啊。”盡管離事發那天已過去三天,天地間還殘留著一絲空間撕裂的痕跡,僅僅從這一絲痕跡就能看出必定是個大能修士,不是自己這種層級的人能惹得起的,陶勇暗暗叫苦。
“該死的畜生,你怎麼咬人?”突然間陶勇聽到有人喊叫。
“抓住它,別讓它跑了!哎呀!”
緊接著聽到一聲狗叫,陶勇朝那邊一望。
隻見一條大黃狗從廢墟中躥出,一邊奔跑一邊四下張望。在它後麵,隨他一同前來的一隊天兵正在拚命追趕。
其中一個天兵身子往前探去,撲到在地上,一手抓住大黃狗的後腿。又聽見那狗的尖叫和天丁的吆喝。
“別讓它跑了!敢咬老子,晚上煮了它打牙祭。”
陶勇心裏暗怒,這幫廢物簡直給他丟臉,就算想吃狗肉也犯不著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值勤的時候動手。
“看我宰了你!畜生!”這時陶勇認出來了,說話那人是自己的小舅子,平時仗著自己的庇護囂張慣了,看樣子今後得管管了。
被一群天兵圍在中央的是挑事的罪魁禍首——一隻尖嘴、細腿的大黃狗,此時正劈開前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充滿愁苦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