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行得正,坐得端,若是父皇聽此隻言片語,便降罪與兒臣,兒臣悉聽尊便。”筆直著脊梁,跪在殿堂中央,三皇子字字抗力的說著。可細聽,會察覺三皇子此番話有些大逆不道,竟暗暗威脅起了這九五之尊。
司城輔臉色一冷,深邃的眸子盯著三皇子良久不語。
眾臣也不敢在這時上諫,隻好紛紛垂首,等待那座上的人說話。
一時間,靜得可怕的大殿,每個壓抑的呼吸都可以聽得清晰。
半響,司城輔隻好沉聲開口,問了一句當事人墨王,“侄兒,可有什麼看法?”
凝立於位前的墨王聞聲,玉顏微微抬起,薄唇下勾勒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仿佛致人雲端,縹緲不可觸摸。
“臣以為,此事可一查!”
他的話一出,便激起了千層浪。
司城輔讓他開口,無非是看在他未受傷,讓他了事罷了。誰知他卻故作聽不懂,直言徹查。
“墨王斷定是本皇子暗殺墨王嗎?”三皇子目光一淩,側首仰之,有些憤怒。
司城輔也不滿意,掃了墨王一眼。
“本王以為,或許有人冒充,徹查一番也是還了三皇子清白,若不然,當真是三皇子派人了?”墨王笑著,光色瀲灩的眸子有意無意的掃了三皇子腰間別著的破玉。
“那隻是墨王的以為,便斷定是本皇子所為,這般聽信流言便定本皇子的罪,可有何證物?”狠厲的嗓音是陰冷的。
“破玉一物便可作證!”
“放肆,破玉乃是父皇賞賜本皇子的壽禮,如此重要之物,怎會在暗殺現場。”三皇子一把扯下腰間的破玉,心裏暗暗沉了沉。因而越發寒冷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墨王身上,“且,墨王下揚州一事本皇子姑姑尚且過世,可尚有時間暗殺墨王,還是在揚州。”
末了,三皇子還補充了一句,“若是墨王認定是本皇子暗殺墨王,便可讓在場的大臣作證,本皇子可有去過墨王府拜訪送請帖?”
如果知道他下揚州,為何又多此一舉親自上門送請帖?
三皇子此話一出,幾位大臣便相互附和著。
“這一提起,臣那日正巧於三皇子一道。”薏仁跨出一步,沉聲說了一句。
“哦?”墨王微微一笑,側首看向薏仁,像是冤枉了三皇子一般,跟著點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便是三皇子被冤枉了,可要好好徹查一番,是誰這番有膽子陷害三皇子。”
“此事就交給左相來徹查,定要給朕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妄為!”看事情被解決的差不多了,司城輔終於開口。
“臣領命,定會揪出這膽大妄為之人。”薏染剛應下,三皇子便又出聲說了一句,“兒臣聽聞江湖上會一堂曾調查過破玉一事,莫非是這會一堂?”
“會一堂?”司城輔擰眉,看向三皇子。
“這會一堂可重金索要想知道的消息,也可千金白銀取人性命。兒臣覺得,可徹查會一堂。”三皇子餘光看了一眼墨王,重重的說道。
“臣以為不妥!”墨王插了一句。
“侄兒說說為何不可?”司城輔問道。
“既是用錢,定是有人出之,不該是會一堂所為。且臣,不曾有故人!”他說的是故人,自然是指仇人,可墨王除了平定藩王之亂,幾番戰事後便未曾宿敵,這話倒也說得過去。
一時間,便都沉默下來。
最後,暗殺一事隻是草草了事交於左相徹查,便是降旨於三皇子封為將軍一職,領兵邊疆,將禍亂邊疆的小國一舉殲滅。
而,有獎便有罰,三皇子的壽宴,被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