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公公的人把那兩個宦官的屍體帶走了，李鑠才往住處走去。
這次前來北京，住的是李家自家的一套的四合院，偏僻地段，也不引人注目。隨行的還有李家在南京的老管家，李鑠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曾經救了他一命。在來李家之前的事情，李鑠也不是很了解。隻知道老管家燒的一手好菜，家裏但凡來了重要的客人，都是老管家掌廚。每次客人都讚不絕口。
李鑠一推開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老管家已在正房門口等候，看到李鑠回來了，轉身打開了房門，站在一旁。
李鑠進屋後看到桌上擺了四菜一湯，看樣子已經熱了一遍了。
李鑠坐在桌前，麵對佳肴，沒有一點食欲。老管家在旁邊攏手站立，低著頭，也沒開口，也沒看李鑠。
“文叔……”李鑠沉吟半晌，還是開口了。他打小就稱呼老管家為文叔，不知道是他姓文還是名字裏帶文這個字。
老管家偏頭看著他，也沒說話，像是在等待下文。
“我父親……昨天在詔獄裏收到了黑曇令……”李鑠眼眶通紅，但還是在竭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已經去了。”
“怎麼會……”老管家雙拳緊握，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黑曇令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了……而且之前黑曇令的目標都是大惡大邪之輩，老爺為人正直，官場上也不曾樹敵，怎麼會……”
“據說皇上始終沒說抓我父親的原因，而且在得知我父親被殺的消息後，沒有任何表態。”李鑠看著老管家，“我有一個猜想……”
“你是說……”老管家仿佛明白了什麼，他湊到李鑠麵前，壓低聲音，“皇上早已知曉此事？”
“沒錯，可能皇上把父親抓到詔獄，是想保護他，畢竟詔獄是全天下守備最森嚴的地方。”李鑠歎了口氣，“可惜……”
“或許皇上已經派人去南京接我們了，但我們來北京剛好錯過了，”老管家神色有些激動，“可能夫人他們已經被皇上接走了，皇上不表態，為的是不打草驚蛇。”
“我們現在還不能樂觀，還不知道這次的黑曇令目標是我父親一人還是我整個家族，”李鑠滿色凝重，“文叔你明天回南京，看看家裏情況怎麼樣。”
“那公子您？”
“我留在北京，”李鑠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我一定要查出這個黑曇令是個什麼來頭。那個徐公公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以我現在的情況，一味的威脅，不是長久之計，有時候，也要適當的給點好處。”
“那公子小心，等我回去把家裏安置妥當就來幫您。”
“好，文叔去收拾收拾吧。”
……
第二天一早，李鑠跟老管家一起去集市，老管家買了匹快馬回南京，李鑠買了一個能擋住鼻子以上部分的柳木麵具。
戴上麵具後，李鑠在街上閑逛，雖說帶著個麵具，除了幾個好奇的小孩子，倒也沒什麼人注意他。世上奇怪的人太多了，戴個麵具根本引不起大家的興趣。
將近中午的時候，李鑠開始往醉瀟樓走去。
今天的醉瀟樓內幾乎沒有空席，空氣中混著各種菜品和酒香。人聲嘈雜，跑堂的不斷穿梭在後廚和各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