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呐!當真是好得很呐!那祭天之人就由右相來擔任!”嬴政咬牙切齒道。
“退朝!”
贏政揮袖而走。
呂不韋看著嬴政離去的背影,冷笑,麵上全然沒有了方才的謙卑。
果真是毛頭小子!這就受不了了?我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登上王位,可你也隻是我的傀儡!這王位終究還是我的!
嬴政匆匆回到書房,呼喚黎靳鄞的名字。
果真如他昨日所說,下一秒,黎靳鄞就出現在了嬴政的麵前。
“怎麼?”黎靳鄞問。
“今日早朝,呂不韋實在欺人太甚!這祭天之禮乃是王室所為,他倒好直接想祭天取代王室,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挑釁王室威嚴!當真以為寡人不能將他如何嗎?”嬴政音色銳利,著實氣的不輕。
“你確實不能將他如何,呂不韋一死,外戚必亂!到時候,你這王隻怕是名存實亡,比現在還不如!”黎靳鄞一針見血。
“……”嬴政想明其中利害關係,沉默了。
“你昨日所說為完成寡人的心願而來,可是真的?如是真的,寡人要許願!寡人要擁有問鼎這天下的才能!”嬴政咬唇,那雙眼裏的迷茫散去,充盈了野心以及決心。
黎靳鄞饒有興趣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可想好了?這世間萬物需遵循生克之理,有得必有失,你的願望可以達成,同樣的,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更加……龐大。”
“你本應長命百歲,即使不為王也可一生順遂,若你執意問鼎天下,需要付出五十年壽命,這樣你也甘心?”
嬴政笑了,拋棄過去的天真,有的隻是一個王的殘忍,他道:“生為男人,若沒有野心,那還算得上是男人嗎?我生在王室,若不想為王,那便不配存於這世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是沒有才能,我要的,不止是區區一個秦國,我要的,是這整個天下!”
“有趣!”黎靳鄞嘴角微勾,“既然你想要問鼎天下的才能,那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夫子,我來教你治國之策,教你這天下之道!”
“教?”嬴政一愣。
“自然。天下萬物自有緣法,從無生有是一個過程,從有到無也是一個過程,沒有憑空消失的虛,也沒有突然出現的有,你的才能隻能來源於我,積累的過程,便是我賦予你的才能。待你問鼎天下之時,我便會拿走你的五十年壽命。即是這樣,你也願意嗎?”
“我願意!嬴政願以五十年的壽命,換取問鼎天下的才能!”
“那麼契約達成!”
“明日,我便開始教你為君之道!”話音剛落,黎靳鄞便消失不見。
忘川河畔
黑發金眸的男人佇立在那裏,右手拿著一支彼岸花。望著無盡的忘川河發呆。
“我不知來處,亦不知歸處,男人就該有野心?我也是男人,為何我就沒有那所謂的野心?”黎靳鄞喃喃道,“我的心空落落的,莫非真的缺了一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