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馬廄裏,此時身為太平道使者的周勃在馬廄內整理著牧草,給未進食的馬喂草。
就在旁邊除著馬糞的商隊隊員看到金滿多,哈著腰跑到他的麵前,“哎呦,金管事,你怎麼來馬廄了?這裏可醃臢的很,可別弄髒了您的衣服。”
金滿多站在馬廄外,掩著鼻問道,“咳咳,給小姐禦車的周勃在裏麵嗎?叫他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他。”
“在裏麵呢,金管事,我去給您喊啊。”這名隊員轉過身去朝著馬廄裏喊著,“周勃,快點出來,金管事找您。”
“來了來了。”周勃急忙放下手中的牧草,小跑到金滿多麵前。
金滿多與周勃對視一眼,若無其事的和這名隊員說道,“行了,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去去忙你的活吧。”
“你來找我幹什麼,兵器的事搞定了?”周勃見外人走後,向金滿多問道。
“上使,武器之事已經解決,他們傍晚便將武器發還,但屬下還有一事向您彙報!”金滿多有些焦躁,湊近周勃,
“何事?”
“這昌平關姓劉的守將居然是淮陽侯的兒子!”
周勃聽了以後也是比較驚訝,“淮陽侯的兒子?不應該啊,照理說這淮陽侯一脈早就應當被處理了,怎麼還沒死?”
“是啊,我當時也是很驚訝,沒想到他居然跑到這當起了守將,還能聚起這麼多的兵馬。”
“這幽州使是幹什麼吃的,屁股擦不幹淨還把我們惡心到了。”周勃來回踱步,思索著什麼。
“你說他們願意已經打算把兵器還給我們了?”
“沒錯上使,”金滿多回答道。
周勃躊躇了一會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不管這麼多閑事,他們自己留下的屁股我們不幫他們擦,有他們自己解決,待他們將武器還給我們,我們立即出關。”
“可那劉協說了,明日便是春節,不讓我等出城,待後天才可出關。”
周勃皺起眉頭,“無妨,那就再等一日,不過你要注意聖女的安全,可別出了叉子。”
“那是自然,上使,咱們要不要與幽州使方麵聯係一下?”金滿多向周勃問道。
周勃瞅了金滿多一眼,“我們此次出使乃是秘密出行,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你去和他們聯係什麼?”
“是屬下多嘴了,多嘴了。”金滿多一臉尷尬的笑道。
“行了,我還要把馬給喂飽,你也別呆在這了,讓其他人看見,有所不妥,”周勃向金滿多發出逐客令。
“是是,上使那您忙,我去聖女那邊看看去。”金滿多諂笑著離開了馬廄。
春節乃是大周人最重要的節日之一,這一天裏相識之人各相贈予饋送,酒食相邀,長幼聚飲,祝頌迎新;當然昌平關也不例外,原本的宵禁也被解除了,商販們紛紛走上街頭販賣著貨物,居民們也拿出積攢一年的錢財購買年貨,好不熱鬧。
客棧的上房內,穿著一襲白衣站在窗邊的女子,便是被太平道派遣北荒之地與左匈奴部單於和親的聖女—上官婉兒,望著樓下熙熙攘攘,十分熱鬧的場景,她有些悵然若失。
“喬姐姐,咱們的年貨可曾買了?”
“少主,主人吩咐,沒有重要事情不可外出,所以還未曾購買。”一直候在上官婉兒身邊的侍衛有些尷尬的說道。
“此去北荒,恐再無回鄉之日,您和父親稟報一聲讓我在中原過最後一次春節嗎?”上官婉兒回首望著身後的女侍衛說道。
“這……”身後的女侍衛有些為難,但看到上官婉兒那希冀的眼神,和那憔悴的麵孔有些不忍,拱手回到,“那好吧,少主我這就向主人稟報。”
“謝謝你了喬姐姐。”
“劈裏啪啦~”一陣陣爆竹聲在將軍府邸傳出,劉協看著眼前已經四分五裂的竹竿,嘴角抽動有些無語,“這就是所謂的爆竹?”
“是啊將軍,我們年年都是這樣放爆竹的,沒什麼問題啊?”侯成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疑惑。
原先聽到侯成說有爆竹一物,劉協還感到十分激動,還認為此間出現了火藥,這可是一件利器啊,而現在看到地上這十幾根爆裂的竹子,劉協竟有些無言以對。
劉協用咳嗽聲掩蓋失落的情緒說道,“咳咳,行了,爆竹也放過了,你們都各自回府休息吧。”
將眾人遣散後,劉協換了身便衣,帶著衛賢以及幾名親衛便出了將軍府,微服私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