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1 / 3)

接下來的幾天時在,愛米麗開始了她對紅山集團的全麵考查。當然,她的考查進行得十分潦草,每天上午來紅山集團簡單地看一些銷售業績、產品專利和企業相關資料後,她就會向程海龍提出要求,請陳恪陪她到雲都的某處景點去逛逛。程海龍當然樂於滿足她的這咱要求,於是陳恪就經常要陪在愛米麗的身旁。陳恪反複勸愛米麗離開,但每當這個時候,這位法國小姐總是微微一笑,衝著陳恪滿懷深情地說:“恪,我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裏,離開你的。如果要走,我也要帶著你一起走。”

陳恪了解這位小姐的脾氣,她表麵溫柔,實際上卻有著男人一樣堅定的心。當她決定要做一件事時,別人是很難勸得她放棄的。最後,他隻得向愛米麗投降,答應了由兩人共同對付程家。愛米麗對前景十分樂觀,她認為兩人的工作隻是找出確鑿的證據,剩下的完全由公安部門來完成,可以說是毫無風險。

兩人一起對程海龍做了一番分析,最後把重點入在了製藥廠上。愛米麗認為,如果真有一個生產毒品的秘密基地的話,那麼它一定是在製藥廠裏。這表麵上看似乎有些危險,因為畢竟那是一家有著數千工人的大廠,在那麼多雙眼睛注視下,似乎談不上什麼安全,但細一想,隱藏樹木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放進樹林,想隱藏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對於如何調查製藥廠,兩人意見不大一致。愛米麗想要以考查的名義進駐製藥廠,然後慢慢尋找蛛絲馬跡,陳恪卻認為這太危險。做毒品生意的人,都是提著腦袋在冒險,他們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所以一旦查覺自身受到威脅,或者是感覺到一點潛在的危險,他們都會用最可怕的手段來保護自己,消滅危險。

陳恪想到了三子,想到了程海波從前養著的那一群地痞。他認為,這些“混社會”的人應該會對雲都的毒品市場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三子這人辦事能力超強,如果讓他在地下圈子裏進行調查,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愛米麗同意陳恪的想法,但又堅持自己的想法,陳恪拗不過她,隻好答應,但事先約法三章,她有了什麼發現必須告訴陳恪,由陳恪來負責調查,她自己絕不可以自作主張地去冒險。愛米麗點頭答應,心裏卻不以為然。

這天兩人商量了很久,在一起吃過晚飯後,愛米麗又不由自主地和陳恪聊起了過去在法國的日子。這讓陳恪感覺到了一絲溫馨,不自覺地沉浸在回憶之中。這天他回家很晚,當然,程海龍已經替他撒了謊,但效果顯然並不理想。

程海玉沒吃晚飯,一直坐在房裏等著陳恪。她眼看著牆上的時鍾走過一圈又一圈,直到時針接近了十一,陳恪才打開門走進屋來。見程海玉沒睡,陳恪隨意問了一句:“怎麼還沒睡?”

“你到哪兒去了?”程海玉撅著嘴問。

陳恪看出她臉上寫著的不高興,一邊脫衣服,一邊沉著地說:“二哥沒告訴你嗎?”

“告訴了,但我知道他在騙我。”程海玉咬了咬嘴唇,“從前他也是這麼騙大嫂的。”

陳恪假裝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笑了笑:“什麼亂七八糟的,快睡吧。我也累了。”

“不行!”程海玉用力地捶了兩下床,“你必須說清楚,你這些天總是晚回家,我打電話到公司,你也不在,二哥又像從前騙大嫂那樣騙我,你說,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在幹什麼?當然是在忙著為集團出力!”陳恪也火了,他頭一次衝程海玉吼了起來:“我在幹什麼,我在為了你們程家而幹著我不願幹的事!你說我在幹什麼?你去問你二哥,問問他我在幹什麼!”

程海玉被嚇壞了,她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陳恪,眼淚在眼圈裏轉來轉去,卻不敢流出來。她頭一次見陳恪向她發火,頭一次看到陳恪展現出他不溫柔的一麵,她害怕了,就像於欣害怕程海龍一樣,在陳恪憤怒的目光下,變得不知所措。

陳恪沒有再說什麼,倒頭躺在床上。他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他調撥程海龍和程海玉不和,會不會對自己的計劃有所幫助?

程海玉後悔了。她先是擦幹了眼睛裏的淚水,小心翼翼地將陳恪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掛了起來,然後關掉燈,輕手輕腳地回到床上,鑽進被窩。陳恪背對著她,並沒有睡著,但卻一句話也不說。程海玉開始哭,但又不敢哭出聲,在陳恪背後小聲地說:“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可是……可是我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真的,比害怕失去生命還怕失去你!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就像是大哥那時一樣,二哥又總像騙大嫂一樣騙我,我能不胡思亂想嗎?”

程海玉就這樣一直說著,從她對陳恪的愛,說到她自己的錯誤。她承認不該懷疑陳恪,並不斷地向陳恪道歉,陳恪沒理她,漸漸被她的聲音催眠,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程海玉還在夢中,陳恪在她臉上還隱約地看到了淚痕。他突然覺得自己太殘忍了。

程海玉醒來時,陳恪早已走了。她今天起得晚,到廚房找飯吃的時候,發現早飯已經涼了,看了看早餐的內容,引不起她的食欲。她在餐桌前呆坐了一會兒,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越想越害怕,最後站起身衝回房裏,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打扮完畢,出門叫了輛車,直奔紅山集團總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