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肅穆的看著丁俊的墓碑說:“今天我應該來看看他。”說完低頭把最後剩下的紙錢全部燒光了,然後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丁俊的墓碑說:“哥們,謝謝你讓賀瓷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說完嘴角用力上翹,然後點燃一支煙放到旁邊。接著說:“我今天是來求你的,求你讓賀瓷嫁給我,如果你要是……”他說到這突然仰望了一下天空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繼續說:“如果你答應我,就讓這大風停下來,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讓這大風刮的更猛烈。”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真他真的能聽見,原本刮臉的大風瞬間就停止了。
我也在那瞬間不可思議的怔住了,呆呆的望著墨皓安,他看著我露出欣喜的笑。
“謝謝你哥們,不過我答應你,今生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等到來生……”他說到這突然特別不舍的看著我,像是在下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幾秒鍾之後,他扶著我起來接著對丁俊的墓碑說:“等到來生我把她還給你!”他說的很鄭重,我哭了,此刻我搞不清楚這是感動的淚水還是悲傷的淚水,總之交雜著悲與喜。
我們的婚禮定在了那之後的第二個星期日,那段時間我們每天忙的不可開交,訂酒店試禮服等等,弄得我焦頭爛額,我總是埋怨墨皓安把日子定的那麼倉促,我說都到年底了,過完年在結唄,他卻很堅定的跟我說必須現在結,夜長夢多,我就笑了,好像是再不結婚我就能給誰跑了似的。他膽顫的看著我居然點了下頭,那架勢真生怕我和別人跑了。
我說結婚行啊!咱倆去民政局低調的領個證然後再請爸媽們搓一頓,幹嘛弄的這麼大啊!我見不了那種大場麵,特別是現在,我害怕我自己控製不住自己會哭。我說著說著就傷感起來。
當時我們正在試禮服,他緊緊的把我摟到他懷裏在我耳邊說:“我想丁俊都答應我娶你了,他也一定不希望我委屈你,你要想,婚禮那天他看到了也會祝福我們的。”說完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再給我一種力量。
我突然覺著其實人生真的很奇妙,有些東西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就像墨皓安,從我們剛認識到現在他一直是最了解我的人,比我媽都清楚我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婚禮前我去看了瓊娜,幾個月不見,她看起來比之前平和的多了,嘴角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我說我要結婚了,她緊握著我的手祝福我,她說:“她參加不了我的婚禮,可是她會在這裏為我祈禱,好人終究會得到幸福的。”我發現她變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風風火火的瓊娜,她成熟了很多,可是唯一不變的是她還是像個姐姐一樣關心我。
她跟我說監獄的生活她已經適應了,每天雖然很單調,可是卻覺著特別輕鬆,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沒有了欲望反而讓她覺著很美好,還開玩笑說如果夥食在好點的話她都不願意出來了。
我知道這些話不是隻為了不讓我擔心說給我聽得,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可我還是覺著傷感,因為我看到瓊娜瘦了很多,臉頰兩邊都凹了下去,我知道即便她在這裏心靈洗滌的在好,可是一向奢華慣了的她一準受不了。
即便我早就打點了看管瓊娜的獄警,也總是給瓊娜寄衣服、被褥藥品等等。我聽說過監獄裏的飯連乞丐在垃圾桶裏撿的都不如,我心就疼。
走的時候瓊娜好像看出我對她的心疼,她笑著對我說:“我在這好著呢?再過幾年我出去還當你的碉堡,丫的誰攻我我就說老娘我可在監獄呆過,一準沒人敢惹我。”她說完哈哈的就笑了。
我也笑了,隻是笑的很憂傷。
那天晚上回到家裏我給駱駱發了E-Mail跟她說我要結婚了,希望她能參加,我等了一夜,不斷的刷新郵箱,也沒等到駱駱的恢複,我就特難受,哪怕她不來,隻給我一句祝福的話我也會好受點,終究還是一場空。
結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墨皓安把婚禮儀式定在了教堂舉行,他說雖然我們不是教徒,可是他總覺著在這樣肅穆的地方舉辦儀式丁俊會感受得到。
童話故事裏說隻有王子和公主在一起才會幸福一輩子,那天我看著墨皓安在白色襯衫的映襯下臉黑的跟包公似的站在紅毯那頭的時候我就想,童話故事終究是通話故事,公主還是公主可並沒有王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黑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