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裳,她有個美麗如畫的名字。
她也十分的好看,柳眉明眸,唇紅齒白。骨子裏透著的東方美,如何也掩蓋不了。
她家也是書香門第,由於國家事端,夏家一日不如一日,家裏把期望全部放在她身上。
因為她有一門娃娃親,對方姓百裏,是商賈門戶,自然比夏家景氣得多。
都等著熬到她十八歲,然後就可以過門。
夏恒裳的父母都是文人,不好開口向人借錢,隻能勒緊褲腰帶強撐。
在她十六歲生日那年,夏家終於有個理由可以請對方過來。也好提提這沉寂了十多年的親事。
夏家砸鍋賣鐵的湊足了辦酒席的錢,那是她十六年來,過的最隆重的生日……盡管主角不是她。
然後他們如期的來了,不是來道賀。是來退定親信物的。夏恒裳看到父親臉色鐵青的接過那讓他盼了幾年的信仰。她似乎看到父親瞬間蒼老了許多……
然後眾人都走了,留下了一桌一桌豐盛的酒菜。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讓她的胃不斷抽搐。
夏恒裳的爹,病了。她不敢去看他,他眼中的透露的情緒讓她心如刀絞。爹恨她,他很多年前就對著娘歎,為何會生個女子。夏家敗在他手上,他對恒裳的恨意更是有增無減。
恒裳他爹不救就走了,帶著那無盡的哀怨走了。她夜夜做噩夢,夢見爹爹死不瞑目的指責她。她害怕,害怕夜晚,害怕孤獨,害怕那無盡的指責和可怖的眼光。
恒裳的娘在爹爹去世後,就有些精神恍惚,她不知何時跑去了百裏家。
等恒裳找到她之時,她已經僵硬了。
據說百裏家將她毒打了一頓,而後又丟到了深巷。母親三十餘幾,正直風韻……從她身上的痕跡來看,可想而知她在深巷遭遇了何種恐怖的事……
將院兒的仆人譴散,親自為娘親在爹爹旁邊挖了個墳。將宅子變賣,然後風風光光的送了他們下葬。
百裏煜,你欠我的,是不是有點多……一紙婚書,一條人命……
夏恒裳從江南水鄉,來到了這個欲望都市。
她知道,有個人在這兒。她知道,她的噩夢需要他來終止。他在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讓夏家直接步入了死亡。
恨和愛,都是人活下去的力量。
她被迫得到了其中一種,她必須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