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此處歌舞升平(1 / 3)

那文士皺著眉頭苦笑不已地看著卞甫錚,憋了半天沒憋出什麼“喜慶”的詩歌來。卞甫錚大手一揮,哈哈大笑道:

“與你開玩笑的,還當真了!”

說畢,將手中的酒壇與那文士倒了滿滿一杯,道,“吟不出詩來就得自罰喝酒,咯……”

那文士倒也幹脆,提起酒杯仰脖便全部灌進口中,嗆得他臉色通紅,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卞先生,這酒可夠烈的啊!”

卞甫錚哈哈大笑,將壇子拍得砰砰響,自豪地道:

“此乃玉液酒,乃是本公子多年珍藏,平素可不舍得給人喝。瞧你這書生頗為有趣,才賞給了一杯。那個……你叫啥名字啊?”

那文士起身規矩作揖自紹道:

“晚輩楚楓,乃白門樓楚家人。”

“哦?有錢呐!”卞甫錚驚喜得眼睛大冒精光,一把扯住那文士的袖子便說道,“不如我們倆今日結拜為異姓兄弟,從此你的錢便是我的錢,我的錢……哈哈哈……我沒錢,你說好不好?”

“啊?”

“甫錚!”坐在上首的刑涯子實在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案,嗬斥道,“胡鬧!你這都結拜了七八次了吧?”

“所以嘛……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閉嘴!”刑涯子腦門陣陣生疼,他是後悔極了,自己抽了什麼風硬要邀請他來參加詩會?

卞甫錚顏色訕訕,不再說話,老老實實躲在角落處開始牛飲。

“老夫剛剛拋了個磚,現在詩會正式開始。大家快快拿出自己的好詩吧!”見卞甫錚終於不再搗亂,刑涯子這才舒了口氣,說道。

“回山長,弟子有詩。”一個穿著天青色長衫的文士迫不及待地起身說道,

露泣寒螿唁斷魂,風驚簷鐸語黃昏。

羈思悄悄成危坐,看盡空牆上月痕。“回山長,此詩名為《夜坐》,是弟子一日晚間閑來無聊,對牆觀月影偶然所得。”

“好詩啊!”在場二十餘名士子紛紛驚歎。格律嚴謹,情融於景,滿篇不提“愁”字,卻實字字是愁。他這是在為懷才不遇而苦惱嗎?

能做出此等詩的人自然算是有才了。

這桓緣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想不到竟有如此詩才!

刑涯子欣慰地撫摸著頷下長須,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很不錯。此詩頗為優秀,可列上等。”

刑涯子這番評價,非但沒有使各位文士望而卻步,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好勝之心。

“晚輩劉譽,有詩《感懷》。

驅車出門去,四顧不見人。

回風卷落葉,颯颯帶沙塵。

平原曠千裏,莽莽盡荊榛。

繁華能幾何,憔悴及茲辰。

所以芳桂枝,不爭桃李春。

雲林耿幽獨,霜雪空相親。”

“晚輩趙鑲,有詩《旅興》倦鳥冀安巢,風林無靜柯。

路長羽翼短,日暮當如何?

登高望四方,但見山與河。

寧知天上雨,去去為滄波。

慷慨對長風,坐感玄發皤。

弱水不可航,層城岌嵯峨。

淒涼華表鶴,太息成悲歌。”

“晚輩曹目,有詞《沁園春》。

萬裏封侯,八珍鼎食,何如故鄉。奈狐狸夜嘯,腥風滿地,蛟螭晝舞,平陸沉江。中澤哀鴻,苞荊隼鴇,軟盡平生鐵石腸。憑欄看,但雲霓明滅,煙草蒼茫。

不須踽踽涼涼,蓋世功名百戰場。笑揚雄寂寞,劉伶沉湎,嵇生縱誕,賀老清狂。江左夷吾,隆中諸葛,濟弱扶危計甚長。桑榆外,有輕陰乍起,未是斜陽。”

刑涯子不停地點著頭,這些詩詞都頗為不錯,即使不能列為上等,也是差相仿佛了。

這下李子才徹底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作揖道:

“弟子李子才,有兩首詩,特來獻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