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戈搖搖頭，道：“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洛維不解，若是此刻出手，完全是雪中送炭，那方澤山還不感激涕零！
驀地靈光一閃，洛維訝異道：“莫不是因為他們所交談的‘那人’尚未現身？若是此刻出手，那麼引起混亂，‘那人’豈不是會趁亂逃脫，還不如讓季卿雪幫忙尋找，再一網打盡。”
洛維懷疑地看著李戈一眼：“你能夠橫掃這些人？”除去一個半死不活的方澤山，可還有那實力莫測的季卿雪，天人境的馬天行，倒山獠還有那上千人的商隊護衛，“馬賊”。
要淩駕這些之上，這得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才能做到？
李戈微微調整一下坐姿道：“我已過半百。”
因為修行得久，實力便是越強嗎？但前提是天賦與機遇也是要等同的，否則便沒有了意義，這話也意味著李戈對於自身天賦和機遇的自信。
洛維點點頭，或許從李戈展現出的修為，他也可以揣測著李戈所敬畏的那位“無上至尊”的實力一二。
季卿雪蓮步輕邁，近千步的距離，竟然一眨眼之間便到達。
如黑珍珠般的眼珠子輕輕地向下移動著，瞥了一眼被十數道劍氣洞穿身軀的方澤山，如此模樣竟然還有生機未曾斷絕。
天人境的生命力果真強大萬分。
“你注定死亡，方氏一族終將被湮滅，告訴我那個人在哪，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季卿雪聲音依舊如煙雲一般飄渺，幾乎說任何話之間都沒有帶上情感，如風雲一般清淡。
方澤山心中歎道，這八大宗門的修行者都是如此嗎？滅絕人性，一心求道，無欲無望，隻求大道。
沒有怎麼樣的猶豫，方澤山霜白的兩鬢更顯滄桑，搖搖頭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此事皆是由族中太上長老決定，我等奉命行事罷了。”
“是嗎？”
沉呤一會兒，季卿雪淡淡道：“舍得將一件下品道器作為誘餌，我怎麼能相信沒有那人的存在？”
方澤山臉色不變，沒有回應。
“方家已滅，除了你其他幾位嫡係人物都在這數月內被斬盡殺絕了！”
這般血腥的事實被雲淡風輕般的聲音述說著，竟然讓人感覺這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你們心真狠！”方澤山大受打擊，怨毒道。
“唉。”
季卿雪輕歎一聲，自問自答道：“世俗的凡人為何修為總是低於宗門，聖地的之人，無它，不過是大道無情，世俗之中終究有著太多牽絆，這牽絆來日便是心魔，拘束，吾輩修行者追求是大自由，大自在，豈能被世俗情感所拘束？所以你們又如何成就大道？”
“若是你願意交出那人，或者說出那人所在之地，我甚至可以將你引入幻羽宗門，從此告別世俗，逍遙自在。”
方澤山“呸”了一聲，像這樣的大貴族子弟能夠做出如此粗俗的動作，也不知道何種程度！
“賤人！來日你幻羽宗必滅，到時我看你倒地能否如此心平氣和，超脫凡俗！真是自欺欺人！”方澤山大罵道。
季卿雪眼眸古井無波，竟然沒有掀起半點波瀾，隻是淡淡道：“真是愚昧，大好機會不懂得把握！”隨手扔出一道符籙飛出貼在了方澤山的腦門之上。
“真是‘吐真符’，你如今法力盡散，對於這張符籙毫無反抗之力，隻會乖乖將一切所知的東西吐出。”
果然，這符籙一貼，方澤山雙眸立即失去色彩，目光呆滯。季卿雪問道：“那擁有‘太陰之體’的孩子在哪？”
“太陰之體！”洛維驚呼道，這等體質是最為尊貴，強大的體質，即便在王者體質也是鶴立雞群，將來有望成仙的存在啊！這十萬多年的史料之上可從未記載啊，隻屬於傳說之中，不曾想這等逆天的體質真的存在。
“怪不得，這方氏一族會被滅族，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啊！為了這種體質，連方澤山這等都被舍棄，還賠上下品道器，真是犧牲所有在所不惜啊！”
李戈也是難以平靜，心中已經下了決斷，若是這等體質搶奪不到，那必須毀滅！不然後患無窮，將來可能危及無上至尊的宏圖霸業！
方澤山癡癡傻傻的模樣，吞吞吐吐地說道：“什……麼‘太陰……之體’，我並未知……曉。”
季卿雪秀眉一皺，道：“那你是奉何命令？”
“太上……長……老，讓我……來烏金國，將……”說到這，方澤山雙眉緊皺著，麵容扭曲，似乎異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