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湖藍長裙的丫頭摸了摸小孩的頭,往她懷裏塞了些糕點“小娃娃,姐姐也隻是個奴才,幫不了你。”孩子抬起頭,眼神空洞洞的,竟是個盲兒。失望的表情閃過,鬆開了緊抓著丫頭的手,默默地走開了。
“鳶祭!!!!”一個衣著淡雅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不顧後麵麵目扭曲的婦人怒斥。
“孩子,孩子。”她聲嘶力竭地叫,後麵西閣子衝出幾個武師樣的男子將她拖回,女子的指甲在地上劃出深深的印記。小孩聽到後麵的叫喊,努力往回跑,抓住女子的手想將她拉過來,但畢竟人小力微,隻扯過一隻冰冷的玉鐲。
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婦人從路邊的馬車上被人攙下,緩步走向那孩子。沉香木龍頭杖在潔淨的地磚上有力地敲擊。
“可憐見的啊”婦人俯下身子抱抱那孩童。拿絹帕輕拭她的眼睛。這個婦人即是後來的南隅城主娜迦。
那是鳶祭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有興趣去看這個世界。她的,世界。
因為那個老婦人的一句話“你娘,不隻是一個婊子。”她的眉微微地挑起露出戲謔的表情。
像是受到感染,鳶祭的臉也出現一絲笑意“她還是個賤人。千萬人都這麼說”
“對,所以我喜歡她。”老婦人說“隻有強者才會被千萬人這麼辱罵而克製。我喜歡,非常喜歡。”
“我是音者,但是我現在還不會殺人。”
“你不殺人,是因為沒有值得你殺的人。”
“你聰明地讓人覺得你很賤。”
“謝謝”老婦人淡定地說“10年之後去找一個叫柳越的人。你比你娘更能折騰這個天下。”被丫鬟攙扶著起身,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在馬車激起的灰塵中。鳶祭把她稚嫩的小手伸向太陽。天下?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