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的危機感最近越來越強烈了,甚至已經上升到了不得不與人尋求合作的地步。若是被他知道元陌和丘渙分明已經“私定終身”的話不知會不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我沒事。”段雲翮雖然愛哭,但又不是小白花,對著誰都要垂兩滴淚以示自己委屈的,專門到後院就是為了避開霜林苑眾人,沒想到正好被明臻看見,拿出手帕抹了一把眼淚,抬頭的時候除了眼眶紅就看不出別的什麼了。
明臻卻不願意放過她,硬是要問個明白:“莫非是太子妃一事?”
段雲翮不言語,算是默認了。也沒問一句趙邇晗八百裏加急知道的消息為什麼轉頭就從他嘴裏說了出來。
“你們的事我聽邇晗說過一些,太子妃死了豈不是正好成全你?為何反倒這麼傷心,莫非你對邇晗無意?”
“——你什麼意思!”段雲翮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叫成全我?難道有其他人喜歡自己的丈夫、那她就活該死了讓位?!”
招來她這麼一串厲聲,明臻也有些不太樂意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但她死亡已成事實,你再不願正視也無法,邇晗近期就得回高陽一趟處理太子妃的後事,你有什麼打算?”
她頹然搖搖頭:“……我不知道。”
“真不清楚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冷酷無情的殺手。”段雲翮僵硬的辯駁。
明臻很想回答一句,你親姐姐可也是這“冷酷無情殺手”中的一員。“不知你是哪裏來的這種想法,但是‘我們這些冷酷無情的殺手’的頭頭,可就是和你最親近的一個。若你覺得不想和她在一起的話,大可以不要總是黏在渙兒身邊,我還真怕你把這菩薩心腸傳染給她。”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段雲翮,眼神冰冷。
“她可不會被我感染。”段雲翮撇撇嘴:“風澤是天生的殺手,不是我這個假聖母。她不也把潼樓經營的很好嘛?要是我有……”
“誰和你說渙兒把潼樓經營的很好的?”明臻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啊?”段雲翮迷惑:“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明臻的眼神裏混了點別的東西進去。“她自己不想傷人命,不殺那些有父母有家室之人就算了,還約束潼樓不能接那些風評很好卻遭人嫉妒買凶的人,平白失掉無數生意。而且潼樓在她手中三年,整體都趨向收縮而不是發展,明明現在戰後是大好的良機卻始終荒廢著,何來經營的好一說。”
“啊?……”段雲翮張大了嘴聽明臻一一道來,整個人的驚訝都快化為實體了,就差在腦袋上頂一個“怎麼會這樣?”的標語。呆了半餉,她才緩過勁來,猶猶豫豫的說:“她怎麼都沒和我講這些。”
“你以為渙兒也是個假慈悲,四處和人去宣揚自己的善舉,然後等著人家來讚揚她?”明臻瞥了她一眼。
這個“也”字用的太明顯,遲鈍的段雲翮都覺得不舒服了。“我哪裏有假慈悲……”隻是嘟著嘴的樣子沒什麼可信度。
“且不論你和渙兒在鬧什麼別扭,隻說一句,邇晗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他鍾情於你,你若是做他的側妃,與身份上也沒有不妥的,好,你說不願與人做小拒絕了,那就不該再和他糾纏。而你卻狠不下心拒絕到底,總讓他抱有一絲希望,他既覺得你們還是有可能的,又如何能全心全意對她的妻子?若我來看,說不得還會覺得她的妻子是絆腳石,是阻礙你們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