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且不說好不好,你這狗哪裏是純種藏獒了?分明是雜交犬,這樣騙人很不對啊,大部分買藏獒的人都是為了要看家護院,用雜種犬來冒充純種藏獒,到時候萬一來了賊人,這犬警惕心不夠或者製不住賊人可怎麼辦。balabala……”
正逗弄著一隻小狗的段奕翎原本並沒有在意那邊動靜的,但那人實在太能說了,不知不覺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聽著聽著就感覺有點異樣了,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所以說,這狗根本賣不到這麼高的價啊!”那人說了一大通終於停下來喘了口氣,與他同行的男子體貼的遞了杯水給他。
“商容!”
“——噗!雲翮姑娘你怎麼在這裏!”結果這水剛喝了一口便噴了賣狗人一身,商容看到段奕翎的第一反應很明顯、是驚嚇。
高陽大梁的某高檔茶樓。
商容秦遙夜坐在一側,段奕翎與他們對坐著。
因為是麵向有錢人的茶樓,桌椅擺件都是格外大氣堂皇,也多虧了這樣,秦遙夜心中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個雙眼放光的人真的是當朝皇後?要不是這桌子夠寬,真擔心段奕翎的手會摸上他的臉。
“我聽丘風澤說你與趙邇晗成婚了,恭喜。”商容到現在也不知道段奕翎與李昭的真實身份,隻是推斷兩人非富即貴,一定不一般。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不去打探的,畢竟雙方身份差距太大的話,友情也隻能是過去時了。
“同喜同喜。”段奕翎笑的一臉曖昧。
她原本是不讚成商容和秦遙夜混在一起的,但是有一次和李昭說了這兩人的事,李昭便勸她不要在別人的感情問題上抱太多個人意見。況且段奕翎還不是商容的家人,於此便更沒有發言權了。她回頭想了想,覺得李昭說的不錯,之前段奕翎一直覺得秦遙夜和丘渙過不去,作為丘渙堅實的後盾,和秦遙夜應該拉開距離才是,不過商容是商容,他怎麼想的她也無權幹涉,如今丘渙和秦遙夜更是合作關係了,她還揪著這一點耿耿於懷實在是有些過分。如此一來,再看見兩人的時候段奕翎深藏的腐女心態就冒頭了,也難怪秦遙夜會覺得被她盯得渾身不對勁。
撇開這不提,商容正被段奕翎的“同喜”弄得摸不著頭腦。看了眼這個已成人母但還是小姑娘模樣的段大小姐,卻意外發現她的眉宇間有一絲苦悶之色,想著現在大家也不常見麵了,訴說一下煩惱之類應該無傷大雅,於是便問到:“雲翮姑娘,你遇到什麼事了嗎?無妨的話可以和我說一說的。”
段奕翎驚訝於商容察言觀色的本領已經這麼強了,轉念又考慮到他現在獨立做生意都有好幾個年頭,這方麵的本事是該鍛煉起來了也就釋然不提。被問到為什麼心情不好卻是有些尷尬的。不比以前在霜林苑的日子,隨著當皇後的時間一天天增長,她的心態還是有變化的,至少不再是那種可以被任何人打趣都不會心中有芥蒂的狀態了。所以神色間的低落被商容看出來了,這件事讓段皇後深深的感覺自己的修行還不夠,回去就得加強皇後的裝模作樣練習。
——殊不知在商容眼裏她根本就是個天然呆,即使嚴肅到一臉正經都是充滿笑果的,更別提裝模作樣的時候了。
“沒事啊,我挺好的。”段奕翎刻意笑了笑。
商容明顯不相信,打算說什麼,被一旁的秦遙夜點茶水的舉動打斷了,打了個隔愣。
“段姑娘,你喝綠茶嗎?”秦遙夜偏頭問段奕翎。自從他的身份曝光之後他就不稱呼段奕翎為“雲翮”了,段奕翎對他的抵觸明眼人都看得出嘛。
而且段奕翎嫁給李昭之後,秦遙夜對他們兩人的感官就越發奇怪了,怪到不太想接觸其中的任何一個。
咳,這實在是一團亂麻。從他的角度來看,李柏是同母異父的弟弟,丘渙是表妹,而李昭和李柏、段奕翎和丘渙是同父所生,最後這兩個分別和自己有著怪異親屬關係的人居然在一起了?這得是多少巧合才湊得成這樣一對啊,秦遙夜很是不知道自己該拿出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段奕翎,便一直當著布景板,任商容與她閑聊。
“嗯,喝的。”段奕翎已經完全把不吃外食的守則給拋之腦後了,聽秦遙夜問便乖乖回答。
且不知道梁丘有沒有這種規定,反正秦遙夜已經離開梁丘皇宮二十多年,該忘的早就忘光了,也沒想起來這茬,就點了一壺茶和幾款茶點,接著繼續沉默狀cos元陌。
商容見段奕翎不願回答,自然也不會就此追問下去,免得惹人反感,換了種問法:“你和趙邇晗最近怎麼樣?我們近不久才到大梁,還沒機會和你們碰麵,當初沒有參加婚禮真是遺憾。”他話裏的“我們”自然指的是他和秦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