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所說的這些情況,使得在哲學裏,比在任何別的科學裏,更必須先有一個導言,把需要講述的哲學史的對象首先正確地加以規定。因為假如我們對於一個對象的名字雖很熟悉,但還不知道它的性質,我們怎樣開始去研究它呢?像這樣搞不清楚哲學的性質就來研究哲學史,除了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凡是遇著有哲學這個名字的東西就去尋求並采取材料外,便沒有別的指導原則了。但事實上如果我們不采取武斷的方式,而采取科學的方式去規定哲學的概念,那麼這樣一種研究也就是哲學本身了。因為哲學有這樣一種特性,即它的概念隻在表麵上形成它的開端,隻有對於這門科學的整個研究才是它的概念的證明,我們甚至可以說,才是它的概念的發展,而這概念本質上乃是哲學研究的整個過程的結果。
所以在這個導言裏,我們同樣地陳述了哲學的概念和哲學史的對象的概念。同時這個導言雖隻涉及哲學史,但所說的話也同樣適用於哲學本身。在導言裏所說的並不是一些已經完成的定論,而隻是必須通過研究哲學史本身才可以得到辯論和證明的原則。隻有根據這樣的看法,這些序言式的說明才可以被放在武斷假定的範疇之內。但是一開始就說出須經長篇證明才可以達到的結論,其意義隻能在於事先說出這個科學裏麵最一般性的內容的綱要。這種辯法可以幫助我們撇開許多由於人們對於哲學史的通常成見所引起的問題和要求。編按:本篇是黑格爾1816年10月28日在海德堡大學的演講,在那樣的時代,能保持理性的激情與思維的審慎反省,對於空疏與虛驕的當下時代哀鳴會有怎麼樣的啟示?“時代的艱苦使人對於日常生活中平凡的瑣屑興趣予以太大的重視,現實上很高的利益和為了這些利益而作的鬥爭,曾經大大地占據了精神上一切的能力和力量以及外在的手段,因而使得人們沒有自由的心情去理會那較高的內心生活和較純潔的精神活動,以致許多較優秀的人才都為這種艱苦環境所束縛,並且部分地被犧牲在裏麵。因為世界精神太忙碌於現實,所以它不能轉向內心,回複到自身。”成為了振聾發聵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