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清晰得甚至讓她想起了當初那些淚水的味道,應櫻握緊了咖啡杯卻始終無法平靜自己,她仰頭一口飲盡了冷咖啡,隻覺得滿嘴苦澀。“莫伊,你錯了,我再不是當初的應陌陌,那個單純一根筋的孩子已經不在了。”麵無表情,語氣生冷,似乎隻要一想起那個人,應櫻就會瞬間變了模樣態度。
“那麼,現在的你,還會問我會不會喜歡你嗎?”莫伊似乎是想說開一切,他依舊保持著閑散的姿態,可說的話卻句句沉重,他的眼中沒有輕佻與玩笑,可奇特的是,他連緊張與期待都沒有。
“不會。”應櫻的答案迅速而直接,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這樣直直回絕了。
莫伊卻笑了:“所以,你還是你,始終一根筋,你與薛一言都是,固執得可怕。”
其實早就猜出了這樣的答案,從第一次聽她喚出許諾這個名字起,他就知道在她心裏,沒有人比得過許諾。即便他們已經分開,她也再難接受別人。所以,他才會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應櫻的固執,他比不過,她的愛,他也得不到,為什麼還要做撲火的蛾子,自找死路?
“這不是固執!”很熟悉的一句話,卻是第一次自口中說出。她厭惡固執這個詞,她不是固執,她隻是放一個人在心裏太深太深,她隻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抹去,這些不是一個固執就能概括的。
莫伊輕輕搖了搖頭,他重新掛起意味不明的笑,又成了玩世不恭的模樣。“所以我不敢愛你,你這樣的女人,最是傷人。”
莫伊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可應櫻卻聽明白了,心中因回憶而變得尖銳的疼痛漸漸平複了下來。她靜靜地看著有些漫不經心的莫伊,忽然想起了另一個男人,她的洛洛···為什麼不可以像莫伊一樣,從一開始便離她遠遠的?
“莫伊,你怎麼也在?”一言走進咖啡店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兩個若有所思的人。她走過去拍了拍莫伊的肩,出聲打斷了兩個人斷斷續續的談話。
“嗯,看見陌陌姑娘了,來打個招呼,你來了我就先走了,回頭再請你們吃飯。”莫伊站起身,他嬉笑著朝應櫻擺了擺手,轉身便走了。
一言莫名其妙地看著莫伊的背影,嘀咕道:“這莫伊伊!我一來就走,難道是怕我不成?”
應櫻卻還在想著莫伊這個人,他說的話一句句都在腦子裏回響,最後她輕輕地歎出一口氣,如果當初她早一刻握住他的手,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成這個模樣了?
可這樣的猜想絲毫意義都沒有,應櫻晃了晃頭甩開那些想法,平定了情緒就隨一言一起離開了咖啡店。
而另一邊的莫伊回到了公司,站在他為應櫻設計的滿滿一屋子衣服中間,斂下了所有笑容,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夜幕低垂,才慢慢走出了那間屋子,空氣裏似乎還回蕩著那宛若歎息的低語:“明明已經離那麼遠了,為什麼還是會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