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櫻櫻爸爸後來才知道是何家丫頭設的計,生生毀了我們好好的女兒。那時候打出院起,櫻櫻就躲在自己的房間了,整整半年,除了吃飯睡覺就隻呆呆地坐著,什麼情緒反應都沒有,我辭了職在家守著她,生怕一閉眼就她就沒了。”再次回憶起當初的情景,應媽媽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在顫抖,她無法忘記那段連閉上眼都擔驚受怕的日子,那麼可愛活潑生機勃勃的女兒一日之間成了沒有反應的木偶人,教她如何不心痛如何不絕望?
聽完整件事,一言早已滿臉憤恨,看向睡著的陌陌又止不住的心疼,這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事!“阿姨,你們為什麼不幫陌陌討回個公道呢?她明明是被人陷害的啊!”
聞言,應媽媽沉沉一聲歎息,方想開口卻被一個聲音截下了話。
“這個我來說吧···”三個人齊齊回頭,便見一個中年男子立在門口,正是趕來的應爸爸。
應爸爸走至病床邊看了看陌陌,隨後便在應媽媽身旁坐下,握起妻子的手,他緩緩說道:“櫻櫻是我們教出來的女兒,秉性如何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所以知道出了那個事我們是打死也不願相信的。後來知道是何家女兒搞得鬼,我也上門去過,不說賠償道歉,隻希望他們能出麵澄清一下,恢複櫻櫻的名譽也好。可無奈那時候我隻是電力局一個基層工人,何家家大勢大,不但不承認,反而說我們汙蔑了他家女兒。我也去過學校,那些校領導顯然也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因為櫻櫻是個天才,所以同意收回退學通知,卻拒絕為櫻櫻澄清。櫻櫻那個樣子,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家附近早已流言紛紛,我想櫻櫻再經不起那些閑言碎語了,所以便舉家搬到了市裏。直到搬家那天,我們告訴櫻櫻說要離開了,她才仿佛忽然醒了過來,願意踏出房間,走到陽光底下。再後來,雖然性情與以往變了很多,但好歹櫻櫻漸漸正常起來,願意見人願意上學了。”
“那個方恒呢?”一直沉默地許諾忽然出聲問,“櫻櫻出事後他為什麼沒有出現?”
“櫻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時候,我曾去找過那個男孩子,我想他若真是櫻櫻喜歡的人應該可以叫醒她。可男孩子卻被他家裏人送出國去了,走得很急,就好像怕與櫻櫻扯上什麼關係就牽連了他家的名聲···”應爸爸撫著額頭,眉間褶皺更深。往事曆曆在目,眼前的情況就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他緊緊護著的家就那樣瀕臨絕望。
“我不知道這次櫻櫻醒過來會是什麼模樣,但請你們兩個幫幫她,不要再讓她孤立無援,否則這孩子會徹底崩潰的···”應媽媽落下淚來,連連拜托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阿姨,你放心,陌陌以前是交錯了朋友,這回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那樣的委屈。學校的事就交給我,等陌陌醒來的時候,我保證所有人都不會再誤解她!”一言望著瞬間蒼老的兩位長輩,心下暗暗打定主意,這次有她在,定不教陌陌再受那傷害。
一旁的許諾隻是定定地看著陌陌,眸中幾許憐惜幾抹心疼,他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要狠狠地報複那個毀掉陌陌笑容的人。他那麼喜歡那麼珍惜的女孩,一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神采,抱著她的時候,他隻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冷的,生怕她這樣合上眼便再不會醒來。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病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陌陌身上,擔心、緊張、害怕···
“時間很晚了,一言你和許諾先回去吧!”應媽媽已經恢複了平靜,看了外麵黑暗的天色,便出聲讓兩個孩子先回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