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晚靜靜的坐了會兒,忽然說道:“平時青青看著文靜內斂得很,沒想到竟是已經有了意中人,綠綠,你這麼活潑天真,許是也有吧?”說著調侃道:“不如與我們分享分享,別藏著掖著。”
綠綠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苻晚道:“奴婢也是吃驚,青青竟然都犯了桃花,奴婢竟然,竟然一朵也沒有。”說著竟有些悲憤。
苻晚甚疑惑,“怎麼會如此?你深得本郡主的真傳,該是命犯紅鸞才是啊!”
綠綠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就是深得您的真傳,傳的竟是猥瑣的氣質。”
苻晚耳尖的問道:“你說什麼?”
綠綠忙擺手否認道:“奴婢什麼也沒說,許是郡主您聽岔了音。”
“好你個綠綠,你以為我沒聽見嗎?我什麼都聽見了,虧得我那麼寵愛你,你竟然說我猥瑣?”
“郡主~”綠綠撇了撇嘴,眼睛包著一包淚,搖搖欲墜,委屈的看著苻晚,直把她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抖了抖,說道:“你的眼神滲得慌,讓我有些想方便的欲望。”
綠綠聽了,嘴撇的更厲害了,眼裏的淚灑了灑,更加委屈地看著她。
苻晚有些惶惶然,無視她的眼神說道:“綠綠,看來你思春得緊啊,不如本郡主便做次紅娘,為你介紹一個?”
綠綠的表情有些鬆動。
苻晚瞥了瞥她,繼續說道:“本郡主覺得對冼哥哥甚是虧欠,你深得本郡主真傳,想來冼哥哥也是極喜愛你的。”
綠綠的表情完全土崩瓦解,將眼中的淚包收了收,絞著衣袖,一臉欲說還休的說道:“奴婢,奴婢沒有思春啦!不過,不過郡主說的可是真的?”
苻晚很是鄙夷,抬了抬眼角說道:“自然是真的,想來冼哥哥喜歡的便是那猥瑣的氣質吧!”
紫宸殿中,苻冼正在書房中臨摹,忽感一陣惡寒,頓時渾身抖了抖,這一抖,竟是在宣紙上滴下了一團濃墨,“唉~”苻冼懊惱的歎了歎氣,他將手中的狼毫隨意的甩在了桌子上,內心很是鬱悶。
已經兩天半了,他嚐試了各種方法,每每有欲望要去找苻晚時,就讓奴才死命拖住他,然後找各種事做,逼迫自己不去見她,這才好不容易熬了兩天半,他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可是那丫頭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真是沒有良心的家夥!
他走出書房,抬頭望了望天,一片湛藍,萬裏無雲,他對身邊的宮人說道:“去把本殿下上次專門讓明月樓打造的玉簪取來。”
宮人恭敬的回道:“是。”
不一會兒,玉簪便取來了,雕花的錦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打開錦盒,取出裏麵的白玉簪,那玉簪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質,上麵用同色的碎花裝飾著,仿若一樹梨花,悠然綻放,清雅又不失高貴,他輕輕的摩挲著,眉宇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似乎暗自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本殿下要去秋千殿,不必攔著。”
宮人有些猶豫,說道:“殿下。”
苻冼抬手攔住,“本殿下已經想好了,這次你不必阻攔。”說著不帶一人去了秋千殿,深藍色的衣衫被風吹起,麵如冠玉,發如烏墨,他是那種如陽光一般耀眼的男子,張揚著,肆謔著。
綠綠被苻晚哄了哄,心情早已大好,眉眼裏飛揚的盡是嬌羞,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柔羞怯的很,苻晚眼神很是飄渺,大有一種我不認識此人的姿態。
苻冼不經任何人稟報,忽然闖了進來,不待苻晚做任何反應,便將她拉了出去,一路不停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苻晚在後麵不停的掙紮著,想將手腕抽出來。
“冼哥哥,你怎麼了?你先放開我。”不管她如何掙紮卻是怎麼也抽不出手,“冼哥哥,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苻冼聽到此言,不禁鬆了鬆手,這一鬆手,便被她輕易掙脫了,她眼神含怨的看著他,輕輕揉著手腕。
他看了看她有些紅腫的手腕,內心一片懊惱,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卻隻是故作淡定的說道:“對不起,晚晚,我隻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與你說。”
“什麼話?”她嘟了嘟嘴,有些不以為然。
苻冼輕歎一口氣,從衣袖中取出錦盒,默默將它打開,不等苻晚多言,便徑自將白玉簪插入她的發間,雪白的碎花玉簪與烏黑的墨發相映襯,更襯得她膚若凝脂。
苻晚有些疑惑,想伸手去拔下玉簪,苻冼阻止了他的動作,喃喃道:“我便知道,果然很適合你。”他說著深深凝視著她:“晚晚,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