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琥才離開海城市,公孫楠就給吳曉來打電話,了解她的心情和動向,隻怕天音一姐的助理也沒有他這般盡職盡責。
吳曉來的聲音聽起來果然還是如往常一樣的活潑開心。但公孫楠並不奇怪,他知道在吳曉來的心中他是屬於老虎黨的,她如果真有私密的心事也隻會向林婠婠傾訴。
第二天就是和周宇海的學弟見麵的日子,吳曉來自然拒絕了公孫楠的陪伴請求,並不是擔心他會搗亂,而是因為根本沒有亂可搗。洪瑛隻是跟她開了一個玩笑,那位學弟是帶女朋友回家見父母的,哪裏還有空去相親。
吳曉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白玉琥。他因為有了想要追求的女孩子而要把她趕出去,她不能走得太淒涼。她更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公孫楠,這個男人有一把毒舌,會把她嘲諷得體無完膚。
最後怎麼辦?當然是說她看不上對方。從來隻有她看不上別人,沒有別人看不上她。
吳曉來和海龜學弟約在一家幽靜的咖啡館見麵,這是招待海外學子最好的場所。洪瑛托這位學弟給她帶了不少東西,有香水、首飾,還有一大堆食物。這幾天她孤獨一人在家,正好可以邊看電視邊吃零食。
那位學弟的長相很普通,並不是她原先設想的相貌堂堂、風流倜儻,要不然真應了白玉琥對洪瑛的評價。也許是本來就沒有希望,所以也就沒有失望,吳曉來竟然覺得這位長相普通的海龜非常可親,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像白玉琥那樣才貌雙全、有錢有勢的男人根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禍害。
準備離開咖啡館時,吳曉來竟然在門口遇上一個熟人——白誌遠的夫人,白玉琥的媽媽。她和幾位朋友正準備步入咖啡館。
吳曉來打過招呼後,又出於禮貌介紹了海龜學弟。周家和白家也有交往,白夫人對周宇海夫婦也不陌生,順便又問了問他們的近況。
“周太太真是好福氣,孫女都快一歲了。”白夫人對她身邊的朋友說。
“是啊,上次我還聽她說起呢,說那孩子又漂亮又可愛。”白夫人的朋友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婦人,看樣子也是一個貴婦。
“唉,我兒子和周家大公子一般大,現在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倒還一點也不著急。”
“嗬嗬,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你看我這個女兒不也一樣,二十多歲的人了,還不許我們安排……”
“媽!”站在貴婦旁邊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郎,很漂亮,氣質也很好,一看就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
“你家愛琳條件這麼好,你用不著擔心。”
“唉,女孩子年紀大了就難了,條件再好也沒有用。不比男孩子年紀越大越吃香,白太太你才是不用擔心,這海城市裏誰家不想把女兒嫁到你們白家。”
“唉,我也管不了他,他將來找的媳婦能有你們家愛琳一半好我也就滿意了。”
吳曉來在一旁站得很難受,不明白這些貴婦人怎麼能站在咖啡館的門口大談兒女的感□□,難道是想等她說:你們兩家兒未娶、女未嫁,門當戶對正好做親家。
那位愛琳小姐大概也覺得難受,便找了個借口帶著自己的母親先進去了。吳曉來忙向白夫人告辭,白夫人卻說:“別急,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今天陪我坐一坐。你和愛琳年紀差不多,在一起有話說,免得她陪著我們這些老人無聊。”
“可是,伯母……”
“你也順便幫我看一看。”
吳曉來再怎麼遲鈍也聽出來了,白夫人這是要她幫忙看未來的兒媳婦,忙壓低聲音說:“伯母,你們不是答應了讓他自己決定嗎?而且我聽說他好像已經有對象了。”她很不厚道地把白玉琥給出賣了。
白夫人也壓低聲音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幫他看一看啊。”
吳曉來愣住了。就是剛才那位愛琳小姐嗎?看樣子確實很不錯,樣貌、氣質、家世和白玉琥都很般配,更難得的是沒有通常富家千金的驕縱,打量她的目光也很客氣,沒有過分的優越感。
“真的對不起,張先生明天就回英國,我還要去買禮物讓他帶給洪瑛。”白玉琥娶什麼樣的老婆關她什麼事!
被晾在旁邊多時的海龜學弟很識相,沒有戳破吳曉來的謊言。白夫人隻能遺憾地放過她,“那就算了,反正有的是時間,改天再約你。”
吳曉來當然沒有去買禮物,而是直接回了家——這裏暫且還可以稱之為家。她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洪瑛送她的零食一袋也沒有打開,租回來打發時間的影碟依然放在茶幾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的心裏好像壓了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喘得她的心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