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到神仙,那是修仙者或者是凡人,一輩子都值得自豪的。但我現在沒有一丁點這種感覺。
在他眼裏我隻是一頭牛,我隻是他的獵物。
我被他裝進一個漆黑的袋子裏,暗無天日。或飛或走,或停或歇,感覺過了很多天。
我被放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目火紅的石山,像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火苗。
火焰島,果然名副其實。
仙人不知從哪裏拿來了一付黑漆漆的犁,將鎖鏈套在我的脖子上,竟要趕著我去犁石山!
本來心如死灰的我,這時候突然憤怒起來!
——我是人,不是牛!
——就算是牛,也不是用來犁石山的!
我將四條腿像釘釘子一樣釘在地上,一步也不移動。
仙人嘴裏吆喝著,拿出一根辮子狠狠地抽打我,一下一下像抽進我的心裏、我的靈魂裏,痛得我的心痙攣起來,痛得我的靈魂潰散起來。
我倒在地上,連思維都混沌了,卻有一個頑強的念頭始終在掙紮:抽吧抽吧,抽死我吧!
但在這時,一聲大吼由遠而近,一個龐大的牛的身形破空而來!
“住手!他才剛來,總得給他點時間來適應!”
這頭牛居然能說人話,而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居然還強過那仙人!
沒想到一頭牛居然能修煉到這等境界,這無疑扭曲了我對世界的認知!
“酋長,您是知道的,我們都是受罰來此,每天的任務如果不能完成,我會受到加倍懲罰的。”仙人竟然是一副非常恭謹的樣子。
酋長!
難道這頭牛就是傳說中的牛魔族酋長?
酋長看向我,勸道:“孩子,既來之則安之。”
孩子?誰是你的孩子!我不是牛,我是人!
“哎,這個倔孩子。”酋長又去勸那仙人:“大仙,您看能不能給他一天時間,明天再開始犁石山?”
“不行啊酋長,這是違反天規的,就連小仙我也承擔不起啊!”
突然,又一條牛影破空而至。
“我來幫他犁吧!”
又一頭會說人話的牛!
這一刻,我心裏突然一閃,隱約升起一絲光明。
仙人大喜,道:“啊,神牛來相助,真是小仙莫大的榮幸啊!”
神牛!不錯,這頭牛的氣勢也不比那仙人弱!
酋長將我帶離此山,說聲:“孩子,堅強一點。”就走了。
不一會兒,神牛就完成任務過來,他用法力幫我療傷,說:“孩子,你真傻,那是靈魂鞭,會將你的靈魂抽散,讓你變成行屍走肉的。”
行屍走肉,我現在與行屍走肉還有區別嗎?
然後,他帶我到一個小石窩裏,說:“好好休息吧,明天最好能完成犁石山的任務,此地歸天界所管,就算是天仙也不能違反天規的。”
天界,天規,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多麼的渺小,不管是牛還是人,都是多麼的渺小!
我昏昏迷迷地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四周漆黑一片,正是半夜時分。
“孩子,你想不想逃離火焰島?”
逃!
聽到“逃”這個字,我腦子裏沒想其它的,就拚命地點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