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破曉,一絲曙光照在了他絕美的臉上,陽光調皮的在他纖長的睫毛上跳動著。緩緩睜開眼睛發現不是在自己的寢宮中,聞見濃重的腥臭味後茫然的看著天空。緩緩從草叢中起身,發現衣裳上盡是已風幹的血漬。當看見雙手上已經凝固的暗紅色鮮血後,他感到了大事不妙,開始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可一切隻是徒然……
踉蹌的向前走了幾步,麵前已經是滿目瘡痍屍橫遍野。那些昨日還歡聲笑語的人們,生命永遠定格在了昨天那個血腥的夜晚。
每走一步,他的眉頭就更加凝重。站在滿是屍體的空地前,內心猛然一響。這時一陣熟悉的哭聲傳入了他的耳中,茫然的循聲看去,隻見年愛尋抱著她父母已經冰冷的屍體失聲痛哭,而她傷心欲絕的臉讓他痛徹心扉。
最終,年愛尋因過度傷心而昏死了過去。
前來勘察的士兵臉色凝重,想從遍野的屍體中找出一個活口。可是凶手的劍法過於犀利,都是一劍封喉,誰能逃脫得了死亡。
“隱川幾百年來都沒發生過任何的傷亡事件,沒想竟有一喪心病狂的殺手一夜屠殺了城外所有的無辜百姓,不知尊尚聽聞此事是否震怒。”
士兵們滿腹擔憂,可卻不知他們的尊尚一夜都在這裏。此時接到稟報的邊牧、芮安和花陶也趕了過來。一早還在熟睡中就接到下人的稟報,他們進宮去找過湛闕,可卻無功而返,隻能先來這裏勘察一下。
芮安蹲下檢查著死者的屍體,發現屍體上都隻有一道傷口,精準的一劍斃命,不免眉頭深鎖:“凶手的劍術造詣接近怪物,這些百姓甚至來不及呻吟就已失去了生命。”
花陶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看著滿地的屍體眼眸被刺痛:“闕哥哥不知去哪裏了,這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尋的父母也不行罹難。若是闕哥哥知道,肯定會震驚和傷心的。”
對視了一眼,三人同時陷入了思考當中。
不遠處的湛闕臉色慘淡,無意間看見草叢中的破風,它已經被鮮血給玷汙。恍然間他明白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定是自己體內的魔力在作祟,自己沒有知覺的走到這裏,殘忍的屠殺了城外所有的百姓。
“湛闕——”
順著芮安所指的方向,正愁眉不展的邊牧和花陶看見了湛闕後。他是隱川這個過度的年輕君主,和芮安、邊牧、花陶和昏倒被人抬下去的年愛尋是他的護法。年愛尋更是他指腹為婚,近期將要完婚的妻子。
三人圍著湛闕關懷的看著他麵如死灰的臉,輕聲呼喚著他。湛闕卻還深陷在昨夜的腥風血雨中,眸中一片死灰。看著湛闕臉上的血漬,芮安小心的擦著,眉頭更加凝重:“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看你身上的血漬風幹已久。莫非你與凶手苦戰了一夜?”
芮安被自己的結論給嚇了一大跳,湛闕的武功已處在巔峰。倘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那個凶手的強將是他們不能想象的。
見湛闕還是一言不發的樣子,花陶急忙搭上了他的脈搏,刹那間眸中滲出了疑惑之色。
“闕哥哥的脈搏太亂,若真的是與凶手苦戰一夜,也不至於會如此。”
花陶是湛闕的仰慕者,雖然知道他和年愛尋即將成婚,但也不能製止她對他的愛意。
邊牧見了可就不爽了,他和花陶從小就有婚姻,湛闕又是他的好兄弟。可花陶對他就是愛理不理,完全不把他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裏。每天嘴裏就念叨著闕哥哥闕哥哥的,他雖極度也沒辦法,誰叫湛闕長了一張比女子更妖嬈的臉。天下女子見了他都要發瘋,更何況一同長大的他們幾人。
瞥見一邊的破風,邊牧一手鷹爪將它吸到了手中,嫌棄的看了眼劍上的血跡,把破風往湛闕麵前一遞。
“自己的佩劍別亂丟,這也是你尊尚的象征。”
邊牧該妒忌和怨恨湛闕,他擁有的太多,包括尊尚的位置也是他……
湛闕回聲看著破風,上麵殷紅的血跡刺激他的瞳孔。突然左手抓住破風高高舉起,就向右手看去。邊牧急忙牽製住破風,可是湛闕的功力豈是他能抗衡。眼見邊牧支持不住,
花陶和芮安急忙雙手結印彙力,破風才沒有落到湛闕的手上。邊牧見勢一把將破風擊飛,彙聚指力強行點暈了湛闕。看著湛闕倒到了地上,三個神經緊繃的人才鬆了口氣。
可是他剛才怎麼了?
湛闕的寢宮中,熏香彌漫古色古香。三人圍坐一桌,麵麵相覷沒有言語。殺戮實在怪異的很,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一絲的線索。隱川還是人心惶惶,有些年長的人都說是五十年前的詛咒……
芮安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湛闕,他的神色是如此不安,似乎經曆了一場常人無法想象的的災難。他是他們的驕傲,隱川最年輕和出色的尊尚。突然芮安想起了剛和湛闕見麵事的場景,不禁倒吸了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