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他有點難抑喜意地語不成聲,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對魔神發誓!”我正視著他,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決心,魔界中人,絕不能欺騙魔神,否則就是萬劫不複!
他默默地注視著我,臉上帶著柔情繾綣的笑意,少頃,他微笑著輕聲道:“好,我依你,隻要是你的心願,我傾盡所有也會為你達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亦然。”
他放開我,撩起衣袍,單膝下跪,舉手直指蒼天,高聲道:“我,殺阡陌,向魔神發誓,一生一世嗬護紫薰的女兒,不奪神器,不侵仙界!”
說完,他垂首吻上我的唇,闡述著他所有的愛戀,是因為我在利用他的愧疚吧,我沒有拒絕,我閉上眼,身體像是漂浮在水波上的斷木,浮浮沉沉。所有的一切,不過孽緣一場。
長留,絕情殿。
“子畫情況可好?”摩嚴微微蹙著眉,盯著榻上的白子畫:“傷勢明明有好轉,怎會突然惡化?”
笙蕭默歎了口氣,靜默了片刻,忽然直言:“二位師兄,掌門師兄的仙靈受幽冥烈火所傷,必是前幾日為使十方神器歸位而導致舊疾複發,故而如此。”
“都是為了那個孽障!”摩嚴憤恨地轉過身去,搖頭坐下:“仙門正值多事之秋,子畫如若倒下,萬一魔界來襲,叫我們如何應付?”
東華的臉色轉白,手指用力握緊,但仍淡淡地笑道:“師兄放心,以子畫的修為,不日便可痊愈。”
“殺阡陌已經蘇醒了,若是那個孽障……”摩嚴冷冷地回答,毫不避諱:“我這回斷斷不會手下留情。”
“師兄放心,小骨不會這樣做的,咳咳……”白子畫坐起了身,微微咳嗽著,回答:“她已經答應過我,千年之內必不會進犯仙界。”
“子畫,夜已深沉,你該早些休息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低低傳來,輕靈婉約。東華不由向門外望去,然而隻看了一眼,他的呼吸就凝滯了,那是誰?竟然和紫薰如此相似?
“姐……”笙蕭默心頭一緊,正欲上前去看個端詳,卻聽到身後白子畫一聲接一聲的咳嗽,忍不住放緩了腳步,遲疑著。就在這遲疑之間,後麵已經響起了摩嚴的驚呼:“子畫!這是……這是……幻術?”
白子畫靠著扶機不停地咳嗽,肩膀劇烈地顫抖著,許久,才點了點頭,伸手輕輕一揮,那女子立即消失,化為一束青絲飄了下來,落在了白子畫的手中。
“紫薰……”他低低地喚了一聲,淡淡一笑:“師兄,其實可怕的不是生死劫,而是心中的執念。”
東華微微頷首,歎息道:“奈何佳人薄命……”
白子畫像是感覺到什麼,抬起頭來看著東華,接著又搖了搖頭,輕輕一笑。
“尊上,尊上不好了……璿璣閣來報,星軌有變,怕……怕是大劫將至。”李蒙跌跌撞撞地闖進了絕情殿,看見幾位師尊都在此,撲通一聲跪下,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北方黑沉沉夜空中的某一處:“回稟尊上,紫薰上仙的司命星辰刹那星光大盛開,且近旁多了一顆微弱的小星。”
幾個人的目光猛然被吸引了過去,笙蕭默愣愣地看了許久,那裏,星辰交相輝映,在冷月的清輝中,紫薰的司命星辰的旁邊,那顆小小的星辰幾乎是黯而不見的——然而,畢竟是存在的。
“這是怎麼回事?”摩嚴抬頭看著夜空,那象征著五位上仙的五星旁邊又多了一顆微弱的小星,他心中凜然一震:“星辰司命,是神的意誌,是無法更改的,紫薰的命定星辰早已暗淡,何以又出現這顆輔星?”
“小星……小星……”白子畫也靜靜地看著夜空,一連重複了好幾遍,臉色忽然蒼白,轉瞬之間一彎淺淺的笑意漾上他的嘴角:“原來是——原來是……”他猛然立起,衣帶鬆了也不管,東華正欲詢問,卻發現好像是一陣風過似地,白子畫已經不在殿內,定睛看時,他已立於露風台之上。
“各位師尊,弟子還有一事不知當不當稟報,”李蒙目光閃爍,猶豫著緩緩地說:“近日,六界之中都在傳言……七殺聖君……將……將迎娶紫薰上仙為七殺的聖後。”
“哦?這是怎麼回事?紫薰……紫薰不是已經……”東華吃驚莫名,疑惑的眼神看向白子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