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沉沉的好似要壓下來,偶爾劃過的閃電將這個夜晚襯托的更加令人膽顫。
米詩懿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任憑雨水打濕在自己的身上,任憑雨水流入眼裏刺的眼睛發疼,任憑自己就這樣的自我放逐,或者說是被迫的自我放逐。她卻不敢抬頭看著眼前的院子,更加的不敢抬手拭去自己頭上的雨水,不敢發出哪怕一點的聲音,怕驚醒了院子裏的人。
到底自己跪了有多久的時間,米詩懿已經記不清楚了,到底自己是怎樣的堅持到現在依舊沒有倒下,自己已經沒有意識了。到底這樣做有沒有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米詩懿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不敢抱一絲的希望了。或者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自己隻能這麼做,不是為了達到自己榮華富貴,或者說是攀上關係。不是說求的能夠放過那個跟自己最親近的人,而是求的他能有一絲的生存的機會了。
米詩懿真的不敢肯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看著東西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晃動,米詩懿知道自己怕是沒有以後了,可是想著那兩個男人,米詩懿真的放心不下啊。
“夫人。”管家從窗戶看著外麵搖搖晃晃的身影,對著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影說道:“米小姐,估計已經支持不住了。”
叫做夫人的抬起頭,就可以見到那是一個雖然有些年歲,卻保養得當的一個人,從現在的輪廓上可以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個傾城的美人,一身的雍容富貴、威嚴不怒自威,當是出自大家,卻又有著江南女子的溫婉淡靜。
隻是在兩邊的鬢角有些微微的華發顯示著她已經垂垂老矣。
“嗯?”
“米小姐,估計已經支持不住了。”管家再次淡定的回答道。
“是嗎?”老婦人走到大大的窗戶邊,透過雨幕看著搖搖晃晃的米詩懿,目光深邃而悠遠,麵上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說過。
“弘文最近怎麼樣了?”老太太似乎不經意間提起。
管家看了看外麵的身影,低下頭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想法,答道:“醫生說,他們已經盡力了,其他的就看老天的意願了。”
看著婦人臉上的不悅,管家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下去,低著頭不敢在說話。
“哼——”婦人恨恨的看了一眼窗外的身影一眼,摔著衣袖離開了窗戶。
林碧瑤看著院子裏的那個女人還是有一些的慈悲之心,在聽見自己的兒子從此沉睡不已,或者更加嚴重一些的都沒有了生存的機會,就對院子裏的那個女人再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了,想著既然我的兒子不好過,那你家的那個那人就也別想要有好的去處了,因為赫連弘文是因為米詩懿家的男人才出事的,與這次的車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管家看著婦人離開客廳上了樓上,不由得對著那個女子有些擔憂和心疼。
沒有任何緣由的讓婦人發脾氣,不為自己做出什麼辯解,雖然如果離開那個男人,就可以從這件事情裏抽身出去,就這樣直直的跪了三天三夜,讓這個曾經上過戰場的男人也有些動容。
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也僅僅是為她獻去一些憐憫之情而已,想想自家少爺,那樣一個天之驕子,現在就這樣的躺在床上,沒有一些反應,管家就不禁轉過身去,不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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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詩懿,米家原來是上元市的一個小小的平常家庭,那時候的小家雖然隻能夠管著米詩懿一家的溫飽,可是那時候卻是最快樂的記憶。
米詩懿在那個老區的房子裏,度過了自己的兒時的時光。
後來,父親跟著同學一起做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掙了很多的錢,陪著米詩懿玩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媽媽邊勸說是爸爸為了家裏很累,不能給爸爸添負擔,米詩懿當時很懵懂但是很聽話,從那以後她成了那一片老城區裏出了名的乖孩子。
再後來,媽媽懷孕了,媽媽告訴米詩懿很快就會有一個娃娃陪著她,跟她玩耍,米詩懿很高興,每天出去的時間少了,天天的趴在媽媽的肚子上聽著肚子裏的娃娃說話,或者跟肚子裏的孩子將著今天自己身上認為很快樂的事情。
隻是有一天,米詩懿一覺睡醒,要去找媽媽肚子裏的娃娃,就在門口聽見媽媽和爸爸在吵架,媽媽很傷心,在哭泣。
還有爸爸的吼叫的聲音‘你怎麼這麼不知事,我就要將碧柔接回來,碧柔都懷孕了,她自己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說你都懷了兩次了,一個也是兩個也是的,你照顧著怎麼了?就是這麼婆媽……’
然後就沒有聽見說什麼,然後就看見爸爸很是生氣的從屋裏出來,將米詩懿撞倒在地上,惡狠狠的瞪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