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多久以前的過去,世界還是一片荒原的時候,有三個人她們披著日月山河,從世界的三個不可知的地方一齊走向了世界的中心。
在這個世界的中心長著一顆不可知其名的小樹,樹上結著四個果子,金黃色的果子中,時不時傳出虎嘯龍吟的聲響。
除此之外,這片名叫世界的荒原上,一片寂靜。
這三個人不知道走了不久,最終還是一齊走到了那顆位於世界中心結著果子的不知名的小樹下。
她們三個人一個人叫做道,一個人叫做理,還有一個人叫做法。
這三個人長著同樣的臉,穿著同樣的衣服,
她們依靠著小樹,坐了下來,
很快在道的腳下長出一片森林,街市,麅子獐子在林間穿梭跳躍,鳥鳴聲不絕於耳,街市裏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道說這就是道,順應一切眾生而生的就是道,是世界正統。
理在自己的麵前畫出了一片星河,群星更著他的手,在空中律動,彗星拖著巨大的星尾在漆黑一片中飄蕩。
理說這就是理,世界萬物都按照秩序運轉不出差錯的就是理,才是世界正統。
法站起身子,扯下樹上結出的果子,一口吞了下去,嘴裏吐出一口氣,化作一柄寶劍,淩空劈了出去,
劍氣破空而出,劃過道的森林城市化作天火,森林焚燒殆盡,劃過理的星河化作巨大的黑洞吞噬了大片大片的星空。
法說這就是法,我的存在就是道理,世界一切都不可以忤逆我的思想,忤逆我的存在就是邪門歪道就是異教徒,這才是世界正統。
道說:“法克道。”
理說:“法克理。”
說完兩人同時起身,從樹上各自摘下了一個果子,一同離開了世界中心的那顆小樹,又回去了那個她們那個不可知的地方。
隻有法留了下來,她吐出了一口氣,化作一把小斧,朝著小樹,重重的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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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正祥躺在病床上,漂亮的小護士給他在掛營養液,他怒著嘴,小眼睛眨巴眨吧的看著小護士,
“我說柴正祥,你都這副樣子了,還要這樣子啊。”
小護士瞪了一眼柴正祥,提起他的尿壺走出了病房。
柴正祥看著小護士,歎了口氣,他努力的嚐試抬起自己的手指頭,發現自己做的都是徒勞,三年前醫生和他說,他的了一種叫做肌萎縮側索硬化的病,醫生告訴他霍金得的也是這種病,當時他還想,自己一輩子普普通通的,居然還能和偉人得上一個病。
隻是他沒有想過自己的病居然會惡化的這麼嚴重,他逐漸感受到了那種肌肉萎縮的感覺,最明顯的就是他控製不了他的括約肌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調戲一下照顧他的漂亮小護士,漸漸的他連自己的舌頭都控製不了,他就每天用自己耷拉著的眼皮,調戲著小護士,這也就是他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裏,唯一的趣事了。
他這一輩子普普通通的,從小到大別說和人吵架了,就是打狗都沒幹過,倒是被狗碾過,
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再大一點,爺爺奶奶也走了,父母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又找不到他的什麼親屬,然後他就被居委會送到了孤兒院。
在那個盛夏的午後,爬山虎寬大的樹葉遮住了窗戶,收音機裏放著郭德綱的大實話,柴正祥聽著收音機裏,樂樂嗬嗬的哼著小曲。
這是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樂嗬,他始終認為,死也要樂嗬著死,不讓就浪費了一生一次的體驗。
他看見醫生護士從門外快速的走進了病房,嘴裏在議論著什麼,那個漂亮的小護士臉上寫滿焦慮,柴正祥感覺自己的眼睛越發的無力,他好像聽見了自己心髒在緩慢的停止跳動,他的身體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如此放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