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潮濕的霧氣給這個古老的村莊戴上了一個神秘而又古怪的麵具,那腐肉上的黴菌在這種陰臭的環境裏不斷的繁衍著,令人窒息的惡臭撲鼻而來。
一雙雙驚恐而瘋狂的眼神,一滴滴粘稠的液體順著利齒不斷散落,一群群失控犬支扒在那畫滿詭異圖騰的鐵柵欄上,不停地對著無聲的夜色鳴吠著。
腥紅的液體沁濕了鬆軟的泥土,一具屍體,不!似乎把它稱為七零八落的肢體更為貼切,被啃食得幾乎見骨的手臂旁橫著布滿利齒的長腿,上體的腹部被粗魯的剌開了一道口子,腸子像似柔滑的絲綢般披掛在這殘破的軀幹上,一顆失去雙眼的頭顱被丟棄在土坡邊。
夜,就這麼被這古老的紅色籠蓋著…
拿著探照燈的村民們,遠遠的望著那破碎的肢體,眼神裏充斥著驚慌、害怕、惡心…他們用這種複雜的眼神向淩羽潼求救,為首的那位年輕男子用顫抖的聲音對淩羽潼說:“淩小姐,救救我們吧…”,看著那支離破碎的肢體,年輕男子被那壓抑已久的恐懼徹底擊潰。
淩羽潼看著碎肢,表情十分凝重,“我會的。”,雖然隻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在村民心裏卻是最好的安慰,最有效的強心劑。
站在淩羽潼身後的索婭,雙手緊捂嘴,“好殘忍…”,淚水不斷的從她眼角滑落。
“索婭,沒事的,會沒事的。”,博飛摟著索婭,輕輕的撫著她不停抖動的肩。
淩羽潼走近這具被肢解得亂七八糟的殘體看了看,頭也不抬的說道:“藍楓,你過來一下。”
“是的,主人”,藍楓接過村民手中的探照燈,走了過去,他彎下身子仔細的查看著那些破碎的殘肢,“應該是一種大型的犬科類動物。”,藍楓指了指那見骨的手臂又說道:“骨頭上的這些咬痕,裂肉齒啃嚼形成的,這是犬科類動物獨有的特征,還有這些被撕裂的的地方,是犬齒造成的。犬科類動物在獵食的時候會習慣性的用犬齒和前臼齒撕下獵物的肉取食,它們的下顎咬合力極強,天生就愛啃咬硬物,這麼大塊的手骨自然是不會放過!”。
“離屍體遠點!”,赫利莫—西蒙忽然從人群中衝了過來,淩羽潼等人聞聲望了過去。
“雷諾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怎麼把淩小姐他們帶到這裏了?!”,西蒙看著為首的年輕男子生氣的問道。
“毆卡想帶著他的狗,離開村子。”,雷諾指著殘體怔怔的說道。
“離開村子…嗬,妄想背棄村子?這就無可奈何了。”,西蒙望了一眼殘體,口吻中透露著嘲弄。
“無可奈何?!喂,你沒看見這被撕碎的肢體嗎?!”,博飛對著西蒙吼了起來,眼神裏迸出的是濃濃的怒意。
“看到此情此景還能用如此嘲諷的語氣嗤笑,西蒙先生,我該說你是冷靜呢?還是冷血?”,偃風烈輕拍了一下博飛,示意他不要激動。
“那是他妄圖背棄生他養他村莊,他不該嗎?!”,西蒙嘴角輕抽了一下,冷冷的說道。
淩羽潼走近西蒙,微微的揚起頭,直視他的墨瞳,“西蒙先生,赫利莫家族身為村子的守護者,不但沒有盡職,現在卻對遭受肢解的死者嗤之以鼻,你們赫利莫家族向來如此嗎?!”,淩羽潼柳眉一立,聲音瞬間淩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