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效果不錯,這小子終於醒了!”
武義聽著近在咫尺、滿是玩味的英語發音,感覺眼皮有上萬斤重。他狠狠咬緊牙關,屁都快蹦出來了,雙眼才勉強睜開一條縫。
眼前,一個胡子拉渣的黑人男子,左臉一道斜長刀疤,很是醒目。他斜叼著煙,微眯著的雙眼,斜睥著。那玩味的眼神,無比清晰地透著股輕蔑——就算是閉著雙眼,你的一舉一動,也休想逃過老子的洞察。
“啪!”
還沒等武義觀察完畢,腦門上就挨了一巴掌。
“小子,別裝了,睜大你的狗眼瞧瞧,現在是什麼境地!”
武義感覺腦門“嗡”地一響,眼前禁不住一陣發黑。
刀疤男絲毫沒有控製點力道的意思,好像這一巴掌給的真t馬理所當然。
好在,被這巴掌刺激後,武義總算徹底睜開了雙眼。
正前方,胡子拉渣的刀疤男,穿著件嚴重掉色的皮夾克。到處破洞的牛仔,順著一雙二郎腿,緊貼在黑乎乎的皮膚上。那亂糟糟的滿頭黃發,透著股濃重的二流子氣息。
“小子,看什麼看,趕緊老實交代!”
武義打量的眼神,讓男子有些不耐。
他一口吐出半支香煙,惡狠狠貼上前來。橫飛的唾沫星子,都快能給武義洗把臉。
“交代,交代什麼?”
武義真的好方,一覺醒來,居然就遇上了這麼個二流子。而且,看那壯碩的胸肌,武義就算變出三個分身來,估計也不夠這黑人打的。
“別給老子裝蒜!再不老實交代,老子一腳踹斷你小子的身板!”
“可……可是,我真不知道該交代什麼呀!”
武義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一邊眼神四處亂飄,一邊小心翼翼道:“這是哪裏,你是誰?到底……到底要我交代什麼呀?”
眼神所過之處,到處都是裸露著的混凝土牆壁,聽那呼呼風聲,應該是在某處爛尾樓上。
“小子,老實點,眼睛往哪飄呢?”
“啪!”
刀疤男右手又往武義腦門上呼了一巴掌,左手拎著個到處破皮的皮夾子,不住在武義眼前亂晃。
武義吃力地辨認了好一會,才恍惚看見了國籍刑警四個字。
“你……是警察?”
“小子,識相點,別急著尿褲子,先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
“可是看著不像呀!”
渾身上下丐幫行頭,配上胡子拉渣的大叔臉,再加上葬愛家族般的滿頭黃發,哪裏有半點國際刑警的樣子?
武義自以為小聲的咕噥,卻還是讓刀疤男給聽到了。
“啪!”
又是一巴掌呼來,打得武義腦門子呼呼亂響。
這一次,武義看得一清二楚,下意識地往後閃躲。然而,刹那間,四肢麻木的感覺就傳進了大腦,感覺血流不暢的四肢,都快與身體失去聯係了。
清脆的拍打聲,還是落在了微微後仰的武義腦門上。
我@#%¥&*……這傻13都快打出手癮來了!
武義總算看清了自己眼下的處境——胡七八繞的鋼筋算是一張椅子,一圈圈鞋帶粗細的鋼絲勒著手腳,把他牢牢固定在這張椅子上。身後,必定是水泥墩或者鋼筋圈之類的重物,讓武義想動彈一下都難。
多年的屌絲經驗告訴武義,現在受製於人,絕不是破口大罵的時候。好在五花八門的三字經,武義多少會點不重複的,自然在心裏默默問候了刀疤男上下十八代數十遍。
“不像?當警察就得把職位寫臉上嗎?欠抽呢吧!”
“嘿嘿……這臭屌絲就是欠收拾!”
身後傳來一聲附和,讓武義打算逃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如果要從刀疤男手中逃脫,趁其不備的情況下,武義有一成把握。可若是再加上刀疤男的搭檔,武義感覺連半成把握都沒有。要是除了這倆人,還有其他警察在,武義連逃跑都不敢想了。
“別……別!警……警官大人,你到底要我交代什麼?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武義算是被打怕了,腦袋至今還嗡嗡作響。要是刀疤男再來那麼幾下,武義估計不死也要腦震蕩。
“說吧!”
刀疤男做了個請的手勢,掏出支萬寶路香煙,哢嚓一聲點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下換武義犯難了。
這些年來,武義的屌絲行徑雖不少,可出格的還真沒有,根本夠不上出動警察來抓捕。
思來想去,難道要挑幾件相對嚴重的說說?
“小子,又欠收拾了?”
眼見刀疤男又揚起了手,武義急了。
“行!我說,我承認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