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浙江東部鳳凰山。
晚上8點。鳳凰山下的南山公園熱鬧非凡,也不知從哪一年開始農村也流行起了廣場舞,近幾日霸道的大媽軍團每晚7點浩浩蕩蕩的占領公園籃球場,直到9點才會散去。平日愛打籃球的王歡不得不將夜間鍛煉項目變為跑步。
路燈下,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在環山公路上慢慢跑著,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二人的體力都到達了極限,但他們似乎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啊歡,我看你也累了,不然咱停下來休息一下?”中年男子大口喘著氣對青年說道。
王歡聞言一臉鄙夷的嘲諷道“劉老頭,自己累了就直說,我可以大發慈悲停下來等等你”劉老頭名叫劉能,和王歡一樣是村裏公認的鍛煉狂人。這幾年每天早上爬山都會杠上,誰都不服誰。現在王歡晚上鍛煉項目變成跑步,二人又開始杠上了。
“裝個球,我是看你跑的腿都軟了才可憐你一下。不然咱再繞一圈?“
“一圈哪夠,怎麼也得兩圈,我就不信會輸給一個半隻腳進棺材的老頭!“
“兩圈就兩圈!!!“
說完兩個人都悶頭跑著不再說話,應該說已經無力說話。王歡的體能比劉能強不了多少,環山路一圈3公裏二人已經跑完了兩圈,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再來一圈都是不可能的。但話都說出去了誰都不樂意先認輸。
經過劉能家門口時,劉嬸嬸站在陽台上高聲嚷道“你們兩頭倔驢還沒完了是吧,快過來幫我搬東西!!!“
終於找到了台階下二人心中如釋重負,同時一屁股坐到了水泥地上,但嘴上依然不肯認輸,劉能抹了一把汗一臉遺憾的說道“算你小子運氣好,今天叔有事,不然絕對把你跑趴下。“
“嗬嗬,誰先趴還不一定呢“王歡臉色發白氣喘如牛,佯作輕鬆。
短暫休息後,王歡跟著劉能到了二樓,劉能家現在在蓋新房,農村有個規定,蓋新房就必須拆掉老房子,所以劉能現在是住在祠堂邊一間無人居住的二層老房子裏。房子很舊,樓梯和二樓地麵都是木板,踩起來聲音很大而且有一股黴味。樓梯口放著兩個破爛的木櫃子,大概一米長,半米高。是以前人家用來放衣服的。
劉能是王歡的遠房表叔,農村大多沾親帶故,具體是什麼親戚王歡也說不上來,接觸的時間久了也沒有太多拘謹。“嬸嬸,這兩個破爛箱子堆著也不礙事呀,敲幾個釘子還能用來放放東西啥的。
劉嬸看著這兩個破爛的木櫃子神色有些緊張,一旁劉能笑道“我也這麼說,但你嬸非說看到這兩個櫃子渾身不舒服,晚上還睡不好。”
王歡笑了笑沒有多說,農村迷信的人不在少數。這種思維根深蒂固,王歡知道自己說啥也沒用,隻能搬了。他打開其中一個櫃子門想把裏麵東西取出來,不想一拉櫃子門,“啪“一聲”整個櫃門都掉了下來,還真爛的夠嚴重的。
櫃子裏整齊的疊放著一些款式老舊的衣服,顏色都很素,白色和灰色居多。王歡也沒興趣撐開去看,隻想把他們一股腦全拿出,這樣箱子搬起來會輕鬆許多。突然劉嬸在王歡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臉色古怪的低喝道“你這熊孩子,別拿出來,晦氣!!”
正準備打開另一個箱子的劉能聞言不耐煩的說道“那就整個搬把,那麼麻煩。真是的”
將第二個箱子搬到樓下時,從箱子裏掉出一條環形的玉佩,上麵還穿著一條細金屬鏈子,王歡將玉佩交給劉能夫婦,劉嬸嬸怎麼都不肯要,說不吉利,讓王歡拿去丟掉。王歡隻能拿著玉佩回到家中。
王歡本想將玉佩丟掉,不過想起人們總說玉和人是有緣分的,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好玉,但既然有緣就留著把。正好車上缺個掛件,今晚和劉老頭比的太狠了,現在頭還有些暈乎乎的。
洗完澡後王歡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王歡隱約聽到了手掌拍打木門的聲音,“啪啪啪!啪啪啪!!”聲音聽起來很急切,而且連續不斷。自己家是不鏽鋼門,應該是後排鄰居的吧。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淩晨1點半了。大半夜誰會敲那家門呢。突然,王歡打了個激靈瞬間睡意全消。。後麵那排房子的主人幾年前蓋了新房,那老房子拆的隻剩下一麵牆壁了呀!!!
不會那麼詭異吧。一定是聽錯了,王歡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子往猛地朝窗外看去,敲門聲戛然而止,外麵一片死寂。冷冷的月光下,後院那座老房子的僅存一麵牆壁上掛著的木門在風中咿呀作響。“都出現幻聽了,看來今天真是累壞了。”王歡苦笑的搖了搖頭關上了玻璃窗。
正當王歡轉身的那一刻身後再度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啪啪啪啪啪啪。“這次的聲音更加沉重,聽的更加真切。而且絲毫沒有間斷。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神經都瞬間抽緊了。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直襲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