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上這邊來!”
“不行,我上不去!!”
“我拉你!”
男孩抓住女孩兒的兩隻手,幫助她爬上了懸崖。
“來,上來!”
“這裏有什麼?”
女孩兒頑皮地拍拍身上的塵土,還故意撒嬌地抓住男孩的一隻胳膊。
“告訴我,安吉莉卡,你相信爸爸媽媽告訴我們的那個傳說嗎?”
男孩兒興奮地搖晃著小姑娘的手臂。
“什麼樣的傳說?”
“如果你把拔下來的蛀牙放在枕頭下麵,晚上的時候牙仙就會來到你的床前,取走那顆蛀牙,然後把錢塞進枕頭。”
女孩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牙仙長什麼樣的。”
“可我見過!最近一個星期我每個晚上都會夢到它,昨天晚上,它告訴我,晚上要到這個地方來見它!”
“它在這裏等你嗎?”
女孩兒四下望了望,這裏除了立在一棵歪脖樹孤零零地立在懸崖邊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值得一看的景色了。
“我們怎麼樣才能看到它呢?”
“這樣!!”
男孩拉著女孩兒躲在了歪脖樹下。
“看這個!”
他從胸袋裏拿出一個小試管,裏麵裝了三顆褐色的牙齒。
“這是獻給牙仙的祭品!”
“傑克,這都是你的牙?”
“你忘了嗎?我的叔叔是個牙醫,這都是從那兒搞到的。”
“好吧,接下來呢?”
男孩兒二話不說,就用隨身攜帶的鏟子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挖了一個小坑,把裝著牙齒的試管扔進去,然後澆了一些汽油在上麵。最後,他用一小根火柴在坑裏燃起了一小堆火。
“來,安吉莉卡,現在我們一起來祈禱。”
男孩兒立馬在樹下蜷起身子,雙手合十開始念叨那些古怪的話語。
“傑克,這真的有用?”
安吉莉卡盯著那團劈啪作響的火焰,感到有些猶豫。
“當然了,快祈禱吧!跟我一起!”
最終安吉離開也學著傑克的樣子開始祈禱。
大概一分鍾之後,他們忽然聽不到眼前的火焰發出的劈啪聲了,也感不到它的熱度。
傑克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火已經滅掉了,那個燒焦的坑連一絲煙也沒冒出來,就好像那團火從來沒有燃燒過一樣。
“喂!安吉!安吉!”
這時,背後的山穀裏忽然回蕩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詭異響聲。
“你有看到什麼嗎?安吉?”
等他回過頭去,頓時嚇得背脊發涼。
隻見一個高大的瘦骨嶙峋的“人”正站在安吉莉卡的麵前,他的背上還長著一對透明的昆蟲翅膀。後者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臉色煞白,變成了一具木偶。
“你好?”
傑克顫顫巍巍地走過去。
“還記得我嗎?是我,我們每個晚上都會見麵的!”
那個怪人扭動它將近三米高的身軀,轉了過來。它的臉上似乎戴著一個破損的防毒麵具,看不到眼睛,隻看到兩個大大的空洞以及掛在下巴上的一根軟塌塌的呼吸管。由於它的兩隻耳朵又尖又大,所以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像大象。
它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低著頭凝視腳下這個好奇、鮮活又渺小的生命。
它通體綠色的身體上長滿了那種又黑又粗的硬毛,身後還有一根長鞭一樣的尾巴在輕輕浮動地上的一叢野花。
傑克發現了這個小細節。
“噢!請等一下!”
他連忙繞道它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把那叢野花從濕潤的泥土裏拔出來,遞給不可思議的朋友。
“給!這是見麵禮!我叫傑克,傑克?貝爾蒙特。你身後那位是安吉莉卡。”
怪物緩緩蹲下高大的身子,仔細打量著傑克手中這種從未見過的東西。芬芳,美好,卻又異常脆弱,任何一股轉瞬即逝的微風都能輕易地在一瞬間將它從眼前抹去。但某種程度上,它又充滿了力量,一種無法被它這個異界大腦所理解和感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