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後,冷淺依拿著許小雨的借閱證到圖書館裏找了幾本寫論文需要的書。剛踏出圖書館的門檻,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禮地走到冷淺依的麵前。
高大的身軀,灰黑色的裁剪修身高檔手工西裝,一張反正的臉,看上去像是武俠小說裏麵笑裏藏刀的偽君子。
“你好,我是天坤企業的首席經紀人淩燁琮。”淩燁琮紳士地伸出自己的大手,冷淺依狐疑地握了握,“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軒太太方便到附近的咖啡座聊一聊嗎?”淩燁琮溫和地問道。
冷淺依蹙起眉頭,想了想,這個人既然是天坤企業的,又知道自己是軒太太,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壞人吧。自己沒有什麼好讓人圖謀的,而且溫映夕是天坤企業太子爺的太太,她底下的員工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冷淺依戒備地點頭,跟著淩燁琮到學校門外的咖啡座。點完了咖啡後,淩燁琮開門見山地說道,“上一次在西雅圖的時候,無意中有幸聽到軒太太的小提琴演奏,我們真切希望軒太太能夠加入我們天坤企業旗下的交響樂團。”
冷淺依詫異地凝視了他一會兒,謙卑道,“不好意思,淩先生,我隻是隨便拉拉,沒有什麼專業的水準,而且我也並不想在這一行發展,非常抱歉。”
“軒太太太謙虛了,以你那晚拉湊的那一曲已經超越了許多專業小提琴手的水平。而且聽聞軒太太從小就對小提琴有著較高的天賦,難道軒太太忍心放棄這上天賜予你的才華嗎?”淩燁琮放柔著話語,諄諄地勸說道。
冷淺依抿著嘴角,深思了一會兒,還是決絕地搖頭拒絕,“真的很抱歉,淩先生,這天賦對我來說是一場災難。”
“軒太太,能夠把情感那麼飽滿深厚的曲子演繹得那麼婉轉動人,感人心腑,不光是單純的技藝天賦,想必軒太太也是非常喜歡小提琴的人。”淩燁琮站起來挽留道,冷淺依無奈地歎息著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座。
回到夙願時,顧澤旭又打來了一通電話,冷淺依迅速地按下拒絕鍵,抱著那堆書鑽進自己的小書房。
晚間,吳嬸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到夙願的公寓,冷淺依摸著扁扁的肚子正納悶著軒旻哲是不是準備要把她餓死時,家裏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喂,軒旻哲家!”冷淺依不冷不熱地說道。
“老婆,晚上八點到上次我們結婚時的酒店裏來。”軒旻哲用著同樣不冷不熱的口吻說著,冷淺依剛想開口問為什麼,電話那頭就隻剩下‘嘟嘟嘟嘟嘟……’的響聲。
“搞什麼鬼啊?”冷淺依放下家庭電話,一雙一字長眉蹙得緊緊的。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七點正,還有一個小時,一屁股蹬坐到大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迷迷糊糊地看了起來。
窗外的法國梧桐又拍打著窗戶,冷風吱吱地吹進溫暖的室內。冷淺依身子抖了抖,遲疑了一會兒後,簌簌回到房間裏換上外出的牛仔褲外加一件白毛衣,背上布包包就往外跑。
由於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喜歡把西方的聖誕節當成是情人節一樣來過,晚間的街道上滿滿都是一對對年輕的情侶相互依偎著。冷淺依放慢腳下的步子,從包包裏拿出那副在西雅圖買的手套。今年的天氣又比去年冷了許多,他的手應該凍得更加嚴重吧!以前,每到冬天,她便會抓著兩個人的手一起塞到衣袋裏,名曰,一起暖著比較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