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別墅,燈火通明的大廳,長長的賭桌,荷官坐於中間,倉木杏子把玩著手中的黑玉手鐲,目光炯炯地凝視著敞開的重金大門。
閣樓的走廊裏,冷淺依定定地坐在雪白的意大利沙發上,桌子對麵的日本男子呷著一杯咖啡莞爾地看著她。柔軟的中發如海藻般緊貼著臉頰,明晰的單鳳眼泛著如水的流光,微卷的厚唇性感地上揚。冷淺依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的眉眼,看起來就是高傲了點,倒不像是一個心腸毒辣的壞蛋。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很性感?”倉木一山彎起唇瓣邪魅一笑,眼鏡下的目光朦朧地凝視著好奇心強的冷淺依。
冷淺依撇了撇嘴,慵懶地靠著椅背,“如果我沒有遇到軒旻哲的話,也許還會覺得你長得對得起黎民百姓!”
倉木一山撲哧一笑,隨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狀似無意看了一眼樓下蹬蹬的人影,道,“軒旻哲很愛你吧!”
冷淺依順著他的目光朝下一看,俊逸不凡的軒旻哲西裝略微散亂地走進大廳,嗜血的目光狠狠地瞪著桌子對麵的倉木杏子。
“我還從未看過他這麼沒有形象的樣子。”倉木一山別有深意地問道。冷淺依收回驚訝的目光,漠然地對上倉木一山狐疑的神色,“那當然,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在蜜月期就無辜暴斃他鄉,如何向廣大群眾交代呢?”
“哦?”倉木一山明顯的不已置否。
冷淺依回以淺笑,心神不寧地看向大廳中正襟危坐的軒旻哲。剛一刹那間,如果說不驚喜感動的話是騙人的,以軒旻哲這樣的人物根本不需要為她這樣的一個人操心。女人何其多,妻子想要也是不廢吹灰之力的事。能來,她怎能不感激!隻是心中也明白他這樣的大人物即便不屑於任何的人事卻不能不顧自己的名譽地位。新婚妻子遭前任女友迫害,要是登上報紙的話多多少少都會有損麵子吧!
“怕他輸?”倉木一山目光冷冷地問道。
冷淺依霽顏一笑,淡漠道,“輸贏乃兵家常事!”
大廳的長桌上,坐於南邊的軒旻哲傲慢地盯著對麵的倉木杏子,藏不住的張狂,卻氣定神閑,穩操勝算。
“發牌吧!”
“我還沒有說條件,就這麼有自信?”倉木杏子身子僵了僵,狐疑地問道。
“不管你賭什麼,我都不會輸!”軒旻哲抬眼看了一下閣樓的冷淺依,四目相對,無言,波光流動,暗暗的情愫相互交織著。
“是嗎?”倉木杏子咬牙冷哼一句,順著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樓上的冷淺依一眼,強硬道,“要是我輸了,你的妻子還你。要是你輸了,娶我,你的妻子歸我弟弟的!”
軒旻哲抿嘴一笑,看著閣樓的冷淺依,提高嗓音不溫不火地念了一句,“我不會輸了你!”
冷淺依怔了怔,墨綠色的眼裏沒有往日的那些狂妄不羈,反倒多了一些信誓旦旦的承諾。是她視力倒退了,還是他變了?
“感動吧!”倉木一山訕訕地笑道,冷淺依臉色微青,伸手捂了捂泛疼的胸口,倒抽了一口冷氣靠著椅背,“如果你是女人,你不感動嗎?”
倉木一山無奈一笑,別著腦袋看著大廳的一舉一動。
“不看底牌,還是那麼自以為是!”倉木杏子咬著牙根,臉色黑沉地諷刺道。
軒旻哲沉默不語,悠閑地等著牌一張張地發完,不做猶豫地讓荷官打開封牌的蓋子,“順子三條,軒旻哲勝!”
“那我現在可以帶我的妻子離開了吧!”軒旻哲整了整西裝,眉開眼笑地睨了一眼呆愣的冷淺依,優雅地欠身站起來。
“我有什麼不好?”倉木杏子急切地站起來,咬牙切齒地吼道。
軒旻哲溫潤一笑,側著身子說道,“你很好,但不對我的盤!”
冷淺依縮著身子,窘迫地立在樓梯的玄關處。靜止的大廳裏,倉木杏子憤恨地掃了冷淺依一眼,轉過身越過冷淺依,頭也不回地往閣樓走去。軒旻哲溫和地上前攬上冷淺依的腰肢,舒心地往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