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鍾聲響起,預告這一天的終結。
複古的禪房內,胡藝蕭輕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對麵白須飄飄的老頭,笑道:“老頭,你都考慮了一個時辰了,還沒想好?”
“蕭施主,您應該知道,寺內不留女客……”禪衣老方丈一臉為難地看著胡藝蕭。
這胡藝蕭啊是天生的闖禍精,讓她住一天兩天行,把她長留這兒?就憑她的神經質,還不把客人都嚇跑?不過話說回來,胡藝蕭裝文雅的時候,還真是為天安寺帶來大量喜歡裝大款的男性呢!——無德老方丈很是為難。
要說這胡藝蕭啊,倒也是個傳奇人物。她出生在貴族,天生金色眼眸,容貌更是美豔無雙,畢業哈佛。隻不過,她畢業後推掉了高薪職業,整日遊手好閑,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後來實在沒錢,就閑來無事打打零工,要不就跑到她老朋友這兒來蹭吃蹭喝蹭著。
此刻,沒心沒肺的胡藝蕭正打著常住天安寺的主意。
胡藝蕭似乎冷笑了一聲,道:“老頭,我從小就在這兒長大,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吧。至於這香油錢,本小姐可以屈尊為你打雜啊!”胡藝蕭眨了眨眼,又笑的嬌美如花。
胡藝蕭要打雜?無德老方丈嚇得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你住這兒行,可千萬別碰這裏的一草一木啊!”——開玩笑!這女人雖然聰明,但她的勞動力顯然遠遠弱過她的運動力。讓她打雜,天安寺大概又要換鍋碗瓢盆,說不定還要重新栽花種草,無德老方丈算是怕了她了。
胡藝蕭對此表示很無辜,但能住下來也算是有了個避風雨的地方,胡藝蕭眉眼都溢出了一絲笑意。胡藝蕭又看了看自己這身破破爛爛的慘目忍睹的衣服,嘿嘿地笑了兩聲,搔頭道:“老頭,我去洗個澡,你幫我拿件僧衣來。”胡藝蕭的動作雖然是帶著些羞澀的,但是語氣中卻含著些許命令。
“……”無德老方丈對胡藝蕭這種沒心沒肺還沒臉沒皮的霸權主義的家夥很無奈,但為了避免她“勾搭”他不成再去“勾搭”別的小和尚,老和尚還是委曲求全親自為胡藝蕭取了一件僧衣。
洗完了澡,還換了一件寬大的衣服,胡藝蕭顯得很是嫵媚。無德老方丈一見她,臉就紅了,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終於平定了如犀牛亂撞的心髒。
隻見那胡藝蕭狐狸似的笑著,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捏著垂落在胸前的發絲,一圈一圈的把玩著;身體往門欄上一靠,略顯金黃的睫毛微垂著,長長的秀發遮住了她半邊臉,把憂鬱玩的恰到好處,還透著一股嫵媚。
無德老方丈很想大吼,“這裏是佛門境地,收起你那股狐臊勁!”不過如果他說了,相信他明天就可以見佛祖了,所以,他也隻敢在心裏嘟囔罷了。
胡藝蕭見老方丈表情變化莫測,於是抿唇笑道:“老頭,你說我這摸樣想不想和尚啊!我覺著還是蠻像的!”
“……像。”老方丈僵硬地笑了笑……才怪!分明是妖精!“阿彌陀佛,貧道不是故意要打誑語的,佛祖,你會原諒我的,是嗎?就這麼定了!”老方丈僵硬地轉身,嘟囔道。
胡藝蕭知道老方丈在心裏罵她呢,也不管,隨手打了個哈欠,覺著有些困了,道:“我有一些日子沒來你這兒了,我的禪房大概也不幹淨了,今晚就住你這兒了!”
說話間,她直接走到老方丈的住處,也沒等老方丈同意,就“碰”的一聲關上門,把可憐的老方丈“拒之門外”。
“……”
老方丈對胡藝蕭的這種霸道的反客為主很是頭疼,但到底沒說什麼,背著手,搖著頭走了,嘴裏還嘟囔著些什麼,隻是聲音太小,隻隱隱約約聽到什麼“反正是最後一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