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費杉以為天博知道如何救他弟弟的同時,另外一個人正跟著他和成桐留下的蛛絲馬跡,追尋而來。
大漠的夜裏比長白山的冬夜有過而無不及。麵對這個“風雲逃犯”的徒弟,天博所能做的是盡量穩住他,然後找機會擺脫他。固沙堡的一眾人在路麵生起了篝火,周圍沒有樹木,但經驗豐富的天博自備了幹柴。
離固沙堡的火堆有兩個沙丘的距離,有兩個人正騎著一匹駱駝慢慢地行進著。駱駝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青年身著暗紅色麻布衣服,頭戴布巾,正在前麵趕著駱駝。他麵目俊俏,身材修長,特別是一雙長手,此時正在拿著一把結有野果的樹枝喂駱駝。中年男子也是一副儒裝打扮,眉清目秀,胡須飄逸,在駱駝背上盤膝而坐,膝蓋上放著一把麵闊身重的巨劍。
“師父,我們就這麼直接過去嗎?費先生怕是又要和你動手。”說話的正是那青年,他口中的“費先生”似乎就是費杉。
“野小子再不識抬舉,我就認真的教訓教訓他。我說明兒,你是不是覺得為師肯定不如那個野小子啊?”中年男子此時正在閉目養神,雖說是在說那青年明兒,但他的臉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斥責之色。
青年似乎不在意師父的斥責,依舊談論,問道:“師父,那日李淳風找您,似乎改變了您不再涉足長白山以外的誓言。這是為什麼呢?如果是為了成桐師叔,師父您隻要吩咐我就可以了嘛。”青年說話間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後麵的中年男子雖是隻見他背麵,但覺他說話時的語調和背影流露出的神氣,哪有不知道這小青年的心思,隻見他微微一笑,答道:“明兒,你覺得那天為師和李淳風一戰,誰更占上風些?”
青年雙目突然來了神采,邊想邊答道:“李淳風的劍術奇快無比,而且劍勁古怪。師父那日是以慢打快,似乎是要吃虧些。”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一下這青年的後腦,說道:“吃虧些?你這孩子真是,連師父的馬屁也不拍。那日,我與他交手,基本上是平分秋色,如若不然。我們現在都要聽命與這位黃冠真人了。他的“無量神劍”以刺招為多,所以劍招飛快淩厲。我們的“重手劍”講究“直、準、狠”那****不理他的變化,盡自用我的手法去打,反倒是平了他一次。”
說到這裏,正給駱駝喂果子的青年突然轉身,問道:“難道李淳風那個什麼十大高手排名還是很準的?師父本是打他不過的?所以他才有膽把自己排第七,把您放第八。”
這對騎著駱駝來的師徒,中年男子正是齊劍派掌門趙元普,而青年則是他最心愛的小徒弟,名叫褚明。
趙元普似乎對自己徒弟的一再出演不遜不放在心在,臉上也沒有責怪的神色,卻隻歎了一口氣:“如果我不是有重誓,不能使出刀輪刀法,他小小李淳風怎麼可能在我麵前逞能。”
褚明聽完這句,居然偷笑地說道:“這麼精妙的刀法師父不能使,真是可惜。不過你現在傳了給我,我卻能使,看來早晚徒弟是要勝過師父了。”
趙元普還是沒有在意徒弟的無理,繼續說道:“我和李淳風的排名就不說了。不過他將我恩師列於虯髯客之下,現在想起來,那時真應該殺了他!”
褚明奇道:“師祖不是最後敗在了虯髯客手裏了嗎?”
趙元普冷哼道:“師父不是故意讓他,怎麼可能會輸給區區“血鼎神功”!”
“讓?為什麼要讓?”
趙雲普似乎忽然想起什麼,沒有再去接徒弟的話題,而是抬眼一看,固沙堡的火堆已是在兩人眼界內了。
褚明這時也回身看了下,然後對趙元普說道:“那個野小子與徒兒一般大小,師父不如讓徒兒去見識下他的厲害吧。”
趙元普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你最好小心點,他的武藝很怪。我喊博叔圖他們查過,少林並沒有這樣類似的武功。”
褚明早已急不可待,手中已是握了一把鋼刀,站在駝峰上,趙元普才一點頭,人就衝了出去。
趙元普看著褚明的背影,扶劍笑道:“風師弟,我這個徒弟資質似乎更在你之上啊。“刀輪刀法”重出江湖,你是否也會來找我指點一二呢?”
費杉剛剛為費拾運完功,這時突然感覺到一個極大地威脅正在迫近。說來奇怪,自從他“練完”僧遠給他的筆記後,對周圍的感知度提高了幾百倍。當他站起身來時,褚明已經來到火堆前。
天博又是一驚,感到自己真是落後一個時代了,這些年輕人一個個強的嚇人。夜裏是他們押運之人最警惕的時候,這小子來到火堆前他才發覺。
固沙堡裏的紫彬第一個打招呼,他與褚明隔著火堆,自我介紹道:“在下天紫彬,不知道閣下是?”
褚明倒也是比較講道理,收了亮出來的鋼刀,向天紫彬回了一個禮:“原來是固沙堡少堡主,我是齊劍派褚明,特來接我成師叔。”
不等其他人回話,費杉已經開口:“他不能走。”
褚明擺刀一橫:“他不能不走。”
天紫彬打了一個哈哈,說:“這位小哥我們也是偶遇,原來那位是赫赫的“乾坤刀”成前輩,我們固沙堡絕不參與長白山的事務,如果你們有事,請便。”
褚明早就不費多話了,刀在手中畫了一個圈,人已經衝向費杉。費杉剛要抬手,刀邊已是到了脖子更前,當下猛吸一口氣,那刀居然粘在了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