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陡然聽到這個聲音,吃了一驚,趕緊地將仰止的手放了,退到一邊:“既然皇上有正事要說,我便出去了。”
仰止卻絲毫沒有她的慌張,被蕭公子這般說了也隻是淡淡一笑,坐回到自己的案前:“不必,你留下吧,許是還有需要你的。”
她本已經要跨出去了,這般也隻好留了下來,隻是不看執扇的男子,那人眼中有些戲謔,有著探究,叫她很不舒服。
“你來了,剛好,方才,我們在說唐家堡的事情。”仰止點了點那卷宗,“你可是安排好了?”
那人自尋了一處坐下,卻充耳不聞他的問話,隻看著弱水道:“唐家堡?唐家堡可是故人了,弱水姑娘應是很熟悉的吧?”
她皺起眉頭,不明白他是何意思,隻冷聲道:“弱水確實認識,但也有好些世間未見了,並不知曉他們如今如何。”
“聽聞當年,大澤邢相與那唐堡主還有些情緣,邢相是你的師兄,不知弱水姑娘對那唐堡主可有印象了?”這問話問得,叫她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邢之意是我同門沒錯,隻是他與師父一處遊學的時候,我並不在身邊,你說他與唐堡主的事情……恕弱水多言一句,你一個男子,又做何問得這般事情。”
“嗬嗬,”他往後一靠,“不過是聽說你這師兄似是本對你有些意思,不知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你今日來,便是與皇上討論這個事情的?”弱水已經有些惱怒起來。
仰止咳了咳,也覺得今日這蕭公子是問的有些遠了,便問他:“唐家堡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這是他第二次問了,那人終於答了:“你放心,自然是不會出錯。唐家兄妹必然是配合的,隻是,今日我要問的還是弱水姑娘,本以為便是與邢相有意,以至於唐堡主特意提起,卻不知今日一進來便見著這一幕,嘖嘖,姑娘真是處處留情也。”
“你!”弱水終於是聽出了他的敵意,噌地站了起來,“你緣何這般看我不對?弱水自問並不認識你,若是有什麼地方惹惱了你,還望公子說出來,弱水也好賠個不是。”
他充耳未聞,也不講她的憤怒當一回事,隻問她:“我方才說邢相對姑娘有意,難道有錯嗎?”
弱水咬著唇不答,仰止便也深深看她,心中知曉這個蕭公子必然是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他也對那個邢相開始有些興趣,這個女子,她有一雙淡然無波的褐眸,總也叫人捉摸不透,本也以為與她有關係也不過一個滎王罷了,卻不知,此番還有一個師兄。
“姑娘不答便是應了,你可知今日我去尋唐堡主,她與我說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他便也就自己答了:“她問我,顧弱水可是與邢之意在一起了。我告訴她,弱水姑娘即將要嫁給苜國的皇上,苜國需要她的幫助,她還慨歎了許久。”
“她不應會這般問的人。”弱水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又如何知曉呢?感情的事情,你懂得麼?”他邪笑一聲,“你真的愛過一個人嗎?若是真的愛一個人,那人的心思,定然是能看得清楚的,又怎麼會輕易丟棄。”
“噌!”一把劍直直向他而來,這一次,他沒有躲,便就這般任她將那歲久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麵上仍是維持著笑意,不見退縮:“怎麼?我說錯了?還是姑娘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