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昔(中)(1 / 3)

“你說緣何人類如此脆弱,杯弓蛇影的留言,自尋煩惱的思緒,便足以令好人不得長命。”烏竹畔,閑亭邊,道袍峨冠的少年舉杯自嘲,酒入愁腸愁更愁,繼而憤而啐出大半,楚義望著不遠巍然獨立的刀客,舉杯,“可是為什麼,你們這些畜生卻還活的好好的呢?”

“大概是因為某比她更適應這個時代,適者生存本就是世間正理。”魏昇轉身,“還有,若你僅隻想讓我聽你發牢騷的話,恕某先行告辭。”

“怎麼會,好不容易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你請來,怎能讓貴客一走了之!”楚義指著身畔木桌,搖頭晃腦的虛席以待,看來在魏昇未來之前少年一人的獨酌便以使他有所微醉了。“來!喝酒,我可是有不少的疑問想問你們。”

“事關這點請恕某拒絕。”魏昇並無心情與他多加廢話,這次事情無論怎麼算自家都可謂大獲全勝,他之所謂隻是想要提醒下眼前的道士大家心照不宣的約定罷了。

江歧的妻子終究自尋短見,那麼接下來有資格陪在那個走了狗屎運的年青人身邊的自隻有自家純白無暇的小姐,為此刀客可不希望接下來還有什麼令人不爽的流言蜚語產生。

再者,魏昇也對楚義那位來去無蹤的同夥很感興趣,能在不被他發現的情況下將傳信遞至自己身上,那個人的隱藏功夫當真了得。可按照薛爺給予的情報,刀客並不記得沈家有如此能人。

所以才有一探的必要,在刀客心中來自那一直隱藏行蹤的家夥的威脅可要比現在他眼前的這位高的多。

所以,綜上所述,魏昇得出了根本沒有與對方多加廢話的必要,再者在談判中強硬不失為一直非常不錯的姿勢。

隻可惜這一次魏昇遇到的是塊石頭。

“那可不行。”楚義一口回絕,笑吟吟地為兩杯空樽倒滿美酒,“小爺我好不容易喊個人要就這麼走了,豈非很沒麵子。我會惱羞成怒的,而一旦惱羞成怒我怕我會管不住我這嘴。”

“那你便是不在在意自己,也不在乎沈家滿門老小?”

“我管?我管他去死!”魏昇益是靠近,一股酒氣益是撲麵而來,看來眼前人是真醉了也說不定。“魏兄,不……魏畜生,我啊已經倦了,我發現了,我他媽誰也救不了的事實,所以算了吧,我啊,什麼也不管了。現在支持我坐在這的僅是好奇罷了。隻是有些事無論如何都想問罷了。”少年舉杯相邀,“或者你在害怕?害怕酒醉之後會被我那同夥謀害不成?”楚義哈哈大笑,“那有什麼可怕的,你身邊不還有我嘛。真要到時候你拿我當墊背的不就是了。”

刀客瞪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小道士,坐下將桌前杜康一飲而盡。“某怕?小東西莫要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你要問的某自可答複,可你是否有某希望知道的東西呢。”

“我可以告訴你我那個同夥的消息。”楚義忙不迭的敬酒、痛飲。

“就不怕這些消息會害死他?”

“放心好了,他很快也會離開了,你們便是想找他麻煩也未必敢去,告訴你消息隻是不希望你被薛老頭詢問時再一問三不知罷了。”楚義把玩著空樽,“怎麼樣,作為交換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辦到的,讓那個蠢女人按著你們心意就那麼什麼也不說就自殺了。”

“某可什麼也沒對她做。”

“騙人。我可不記得那女人什麼時候隨身帶著把匕首了,可我是親眼看著她死的,看著匕首慢慢刺進的咽喉。”

“這世上會有匕首的人太多了,你怎麼知道不會是沈家人給她的?”

“因為我認識它,而僅有這把匕首,在誰手上也不可能在沈府手上。別給我裝蒜了,把你知道的給我說出來,作為交換我或許能告訴你關於這把匕首的其他消息。”

魏昇閉目品著美酒,就是這種沒大沒小的語氣,所以他討厭這小子,所以放心好了,某會告訴你的,因為隻要能看著這個可惡小鬼痛苦的樣子,就值得這情報的價值了,“某從不騙人,某什麼也沒有對她做,沒有告訴她某的身份,所以她到死還認為某與你一樣是救她出來的恩人,某甚至未曾跟她說過一句話,因為對於將死之人,沒什麼好說的。”

“某僅是把小姐帶到她麵前罷了,某們的小姐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喜怒哀樂盡皆寫在臉上怎麼教也不會。想來小姐她沒救的喜歡上了江歧,無論小姐自己怎麼妄想掩飾也是沒用的吧,拙劣的演技不管是誰都會揭穿的,更別說事主的未婚妻了。而同樣的小姐的善良她一定也發現了,小姐是真心的關心她的,愚蠢的希望她能與自己所愛之人白首齊眉,為此果然甚至將薛爺贈與小姐匕首送給了這一心求死的蕩婦。”

“並且告訴她,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問題隻要持著這把匕首來找某,我們無論如何都會幫她的。你看,某未曾騙人,某什麼都沒做,隻是那女人自己發現了比她好上萬倍千倍的仙女,以及足以殺死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