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離開島回到大陸,做起來可就費勁了。食物和水還算充足,可必要的船去哪找?他們曾經有兩條船,一條是平時用來在附近海域撒網的小船,還有一條就是當年逃到這座島時所用的大船,為此他們還費盡周折的建了一個小港口,可惜在遇襲之後兩條船都不見去向了。
核彈爆炸之後這座島整個都是黑色的,想造船也沒有木材,總不能用山洞中那些兩尺長的柴火做吧?
阿汐塔一度以為曾經的兩艘船雖然已經沉了,或許大體還是完整的,就算解體了把殘骸收集一下應該還是可以做出一艘能夠載他們兩人的小船,於是抱著美好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的潛入已經麵目全非的港口下。事實表明他太樂觀了,找到的木板還不如柴火大。
阿汐塔抱著幾塊可憐的木板望著麵前無垠的大海內心接近崩潰,如果離不開這座島隻有等死了,受核輻射的影響草木皆無,即使再怎麼節省剩下的糧食也是有限的。
阿汐塔牽著斯庫爾德的手在山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兩人一言不發,他們很清楚現在的處境——孤島求生,結局——無人生還。
斯庫爾德身體恢複的不錯,傷口幾乎完全愈合。
“阿汐塔,我們去另一邊吧,說不定還有人活著,人多一起想想辦法。”
斯庫爾德提議道。阿汐塔曾經也想過,自己家園的慘景讓他對“還有人活著”不抱什麼希望,但已是困境多一線希望總是好的。
爆炸的衝擊感覺讓這座山都平坦了不少,沒有惱人的荊棘,沒有礙事的樹枝,走起來還算通常。爬上高點阿汐塔決定休息休息,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讓斯庫爾德坐下,斯庫爾德大病初愈體力還是很欠缺,拿出水壺遞給她又用手帕替她擦了擦汗。
今天的天氣和那天一樣,風和日麗,可除此之外的東西全變了,阿汐塔站在山頂感觸頗多。
“那裏曾經是我們的家。”
阿汐塔指著一塊黑黢黢的空地,斯庫爾德則低頭不語。
“不過都已經過去了,都是曾經的事了,以後我們會有一個新的家。”
挑起話題的是他,現在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阿汐塔蹲在斯庫爾德麵前,又摸了摸她的頭,這好像是阿汐塔安慰她時的慣例動作。斯庫爾德的銀發十分的柔軟,像一隻出生不久的小貓,不過卻很有光澤,阿汐塔覺得摸上幾下會讓自己上癮。這個時候斯庫爾德總會微微紅著臉,有點害羞有點扭捏,讓人心神蕩漾。
她的美是無疑的,在那個安寧的年代時,她雖然很小,每次出門眾人總會一片驚歎,純潔的白色洗滌著內心的無垢,她像極了神聖無暇的女神。
“有哪裏不舒服嗎?估計還要走很遠。”
阿汐塔關心的詢問著,同時為她揉著腿。
“來,我背你吧。”
阿汐塔頓她麵前擺好姿勢。
“真的可以嗎?”
斯庫爾德的確走不動了,腿像是要斷掉一樣。自己明明掩飾的很好還是讓阿汐塔看出來了。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你也找不到買家。”
斯庫爾德一臉甜蜜的伏上去,把臉頰貼緊緊地貼在他不算厚實的肩膀上。
下午的陽光格外的灼人,溫度也高了許多,這段路比較陡峭,走得十分艱難,有些地方幾乎垂著的,好在阿汐塔身手比較矯健,如今更是受到神的恩惠總能安穩的跳到安全的地方。斯庫爾德清楚的聽到阿汐塔喘息聲越來越厚重,臉上逐漸凝成一粒粒碩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