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送至天翼門口,大家還是不肯離去。異逍遙躍上馬背手一揮道:“不用送了。”說罷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一幹將領和守門侍衛望著遠去的背景呆楞半響。
“沈兄,沿路暗中護衛的人跟上了麼?宮內是否安排妥當?”張洞軒湊到沈意身邊輕聲問道。
沈意收回遠望的目光:“你無須擔心,一切早已安排好。”
“你也見到秦大人了,”張洞軒緊盯著沈意的眼,露出懇求的神色:“何等風華絕代的人物!求你再考慮清楚!”他緩慢的,低啞說道,聲線緊繃,像是要斷裂開。
沈意避開眼,拒絕和他目光糾纏。上前幾步,走到張非等人的身邊。張洞軒吸了口氣,恢複一貫莊重威嚴的表情。
張非看上去心情極好,哈哈笑著拉住沈意的胳膊:“走,都上我那去。好酒管夠!”
★★
“什麼人?!”巡視的兵卒喝道。
那人上前一步,火把的亮光照在她光潔如玉,淺笑清麗的臉上。一顰一笑,透著閑適舒緩。和軍營中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完全不符。眾人還未回過神,後麵又走上來一人,是和上官,張兩位將軍齊名的秦無憂!她麵容清冷,恭敬的站在那人身後,拿著件披風。
“秦大人。。。”有人反應過來。
若是現在還猜不到麵前女子是誰,怕不是瞎了就是傻了!兵卒們慌忙行禮。異逍遙微笑著擺擺手:“你們繼續巡邏,辛苦了。”
走出幾步,又回頭問道:“幾位將軍現在身在何處?”
“都去張非張將軍那喝酒了。”一人出列,簡單幹脆的回答。
異逍遙點點頭,問了秦無憂方向,朝張非處走去。
異逍遙自己都沒想到,自她在天翼現身後,小到她說的每個字,細微的動作,都已傳遍整個軍營。每個人都津津樂道的討論,議論她的轉變,議論她不變的驚人魄力!
★★
一路走來,秦無憂見到人都會做禁聲的手勢。支走張非門前的守衛,異逍遙剛要推門而入,正巧聽見他們議論的似乎是正是自己。忍不住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話說回來,秦大人歸來,你老小子沒故意惹點事,真是叫我謝天謝地!”張洞軒的聲音仍舊清朗,看來並沒喝多少。
“我的鹵莽叫我失去所有,猶如喪家之犬般逃到此處。要不是你肯收留,指不定落魄到何等處境。”張非豪爽的聲音含著幾分自嘲唏噓:“再者,看看這天翼大營的設計與訓練有俗的士兵,什麼男人女人的,老子照樣服氣!”
再往後,又是他們的粗口笑罵。異逍遙哈哈一笑,故意加重腳步走了進去!
誰知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張洞軒做餓虎撲食狀,狠掐張非的脖子。其他如張洞文,張洞武在一旁拍手叫好。看見異逍遙進來,全傻了眼。
異逍遙抑製不住自己的笑意,施施然走入廳內:“怎麼,不歡迎我來啊。”說著將手裏拎著的大酒壇往桌上一磕,坐到椅子上道:“不歡迎我可走了。但你們別後悔啊,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宮內討來的玉釀,我走了,它也就跟著飛了!”一手揭開酒壇封口,香醇濃鬱的芬芳直鑽進幾個酒鬼的心坎裏!
張洞文,張洞武兩兄弟年輕,加之喝了些酒,又見異逍遙一天來的豪爽作風,早沒了先前兄長灌輸給他們的謹慎思想。笑嗬嗬的拿著酒碗走上前齊聲道:“那就多謝大人賞了!”
異逍遙揮手推掉秦無憂欲上前的手幫忙,親手為兩位年輕驍勇的將軍倒酒。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震驚,哪知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麵。
隻見她笑眯眯的說了句:“今都喝個夠吧,以後怕是鮮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