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客棧,結清了費用,趁夜,小妹又扛著她的重劍出門了。白日如此甚是引人注目,無奈隻能選擇晚上走。隻是平常都是逛一逛就到了天姿樓,今夜走起來,才知道自己的客棧和那天姿樓,這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那麼,遙遠呀…。
到了天子樓,一個青衣女子帶她去了她的房間,並沒有和那些姑娘放在一處兒,而是單獨地,在後院的一間房。屋前,是一片翠竹,有點懷念山上的小竹屋了。
微微有些惆悵,不過,她還是很意外的,這天姿樓竟然會有這麼雅致的地方。
“媚姬姑娘吩咐說鳶尾姑娘以後住這,明日會有姑娘來教鳶尾姑娘彈琴跳舞,所以請姑娘做好準備。不知姑娘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若是沒有翠兒就退下了,姑娘也好早些休息。”那個叫翠兒的青衣女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小妹一眼,說話也是不卑不亢的。
小妹四處打量著這間屋子,簡單而不失雅致,也沒多理會翠兒的話,恩恩兩聲就讓她退下了。
看來這媚姬和袁鶴真有貓膩呀。
小妹就說怎麼一進這小竹林就有種熟悉的意味,一進這屋子,更覺得在哪見過。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房內的布局擺設,和那袁鶴房內真是一個風格。她進過幾次袁鶴的房中,隻是次數不多罷了。難怪總覺在哪見過,卻又印象不深想不起來。
也是累了,隨意轉了幾下,小妹就將自己的行李扔在一旁,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這重劍,還真是累慘她了。
月光似水,翠竹的枝葉細細長長地在地上拉起長長的黑影,那黑影,隨風,仿佛在悉悉索索地私語。
“查清楚了嗎?”一個魅惑慵懶的聲音淡淡響起。
“是,這鳶尾就是梔子少爺最近在大肆搜尋的那名,男子。”
安靜了一會兒,那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嗬嗬,原來如此。下去吧,好生照看她。”
“是”一襲青衣搖曳,卻是一轉眼,消失不見。
“小妹麼”幽幽地閉上眼,“鶴哥哥,你在哪呢。真的,真的不要瑾兒了嗎?鶴哥哥,瑾兒真的,好想你。”少了平日的嫵媚狠絕,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黑夜裏,一個單薄的身影,抽泣著,迷茫哀傷。
鶴哥哥,既是你在乎的人,瑾兒就幫你好好護著,好好教導,不會讓你失望的。隻是,鶴哥哥,還是一樣呀,對女子還是一樣不會憐香惜玉呢,還好這小妹底子還不錯,不然,又是一個大美人葬送在你手裏了呢…。
鶴哥哥。
有些癡笑,有些懷念,有些惆悵。更多的,是思念,是哀傷。
翌日清晨。
小妹一直奉行的是睡到自然醒,就算被袁鶴折磨的歲月裏,小妹也沒有這樣…。
方四更天,天還是黑乎乎的。門卻被敲了。
“鳶尾姑娘,鳶尾姑娘。”
小妹本就對“鳶尾”這個名字陌生得很,尚在睡夢中被人吵醒真的很鬱悶的。迷迷糊糊想著明天一定要去隔壁房說說,大半夜的不要來人找了,擾人清夢是不道德的。翻個身,將被子一捂繼續睡。
門外敲了幾聲,見無人應門,“鳶尾姑娘,你不開門我自己進來了。”頓了幾個呼吸,還是沒有人聲音,翠兒推門進去。
床上,小妹用被子將自己從頭至尾包裹著,淺淺的浮動證明裏麵裹著的是個生物體,而且還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