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四年九月,德容皇後忽舊疾突發,眾太醫全力施救,奈何皇後病重,回天乏力,終,於天和四年九月二十一日病逝於昭德宮,享年27歲。皇上悲傷成疾,罷朝數日,日日在昭德宮中靜坐飲酒,且不讓任何人接近。
“欸,你說皇上這對皇後娘娘還真是癡情,皇後娘娘都仙逝幾日了,皇上一直待在昭德宮,都未踏出一步,連早朝都罷了。”一宮女四處張望,見沒人,小聲地對旁邊的宮女說道。
“我聽說,皇上這幾日都未進食,還天天喝酒,趙公公勸了幾次都沒勸住,還讓皇上下旨給打了呢,現在,估計還躺床上呢。”另一宮女得意地附和道。
“這有什麼。”旁邊一宮女不依了,眾人又集中望著她,“你還知道什麼,快給我們說說”那宮女神氣地觀望了眾人一眼,看著那急切的表情甚是得意,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聽說呀,這皇上…”她故意拉長尾音,又掃視眾人一眼。
“哎呀,皇上怎麼了,你快說呀,被在那賣關子了。”眾人急急催促到。
“行行行,我這就說,我也是從小貴子那聽來的,小貴子也是晚上起恭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皇上的近身侍衛說的,說這皇上呀,嘴裏不停地在念叨一個人名,”“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皇後娘娘仙逝,皇上在她宮裏思念娘娘,自然喚娘娘名字”一宮女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低低嘀咕了句“搞那麼神秘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沒意思。”
眾人都覺沒勁,紛紛想要散去,那宮女急了連忙說道“他喊的才不是皇後的名字,他一直喊著甄珺甄珺。”
“我們的皇後娘娘好像是叫冷馨吧?”
“對呀,她不是冷丞相的妹妹嗎?”
“那甄珺是誰呀”
……
“你們是嫌活太少了嗎?”尖細的從眾人背後響起。
“嚴公公好”眾人急急忙忙行了個禮,便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哼,不做事在聚在這裏嚼舌根子,小心拔了你們的舌頭。”嚴公公睥了早已嚇得跪在地上發抖的女子,緩了一下語氣“念你們也是初犯,這次就饒了你們,不過,哼,這個月的餉銀你們就別想拿了。還不快去做事。”
眾人聽到餉銀被扣,一陣肉疼,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齊齊道了句“謝謝公公”行了禮便各自散去…。
元和四年十月初,德容皇後葬於皇陵,舉國上下不可興歌舞。然,國不可無後。
大殿上。
“啟稟皇上,德容皇後已經仙逝,後位空懸,後宮之大不可無主,還望皇上早日封後,替皇上分憂”禮部尚書王煜拂站出來,手執象牙玉牌,躬身說道。
“皇後屍骨未寒,你們就這麼著急要那個後位?”
“臣等不敢”一聲齊呼,稀裏嘩啦一片跪地聲,然後,就是死般寂靜。
柳漠彥冷眼掃過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頭,沒有說話。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良久,久得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眾臣早已冷汗淋淋,汗流浹背。
“皇上,”隻聽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大殿上,循聲望去,竟是德容皇後的胞兄,冷鵠冷丞相,“我同意王尚書的意見”緩緩說完的這一句話,竟是激起千層浪。皇上瞳孔驟縮,狠狠地盯著他“冷愛卿剛才說什麼?”
“請皇上為後宮重新選後。”冷鵠無視他要殺人的眼光,直直與他對視,無比清晰地說道。
“請皇上為後宮重新選後”眾臣又附和了一聲,將頭低埋。
大殿之上,隻有皇上站在高處,一臉怒氣地瞪著下首跪著的那個男子,也隻有那個男子是一臉無謂地直視他的目光。若是眼神能殺人,隻怕跪著那人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立太子”跪著那人不可探知地輕歎一聲,對著皇上做著口型。
皇上身子猛地一陣,頓時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馨兒也會希望你這麼做的”冷鵠言到。
馨兒是皇後娘娘的閨名,他此時直呼娘娘閨名也隻是想站在皇後娘娘哥哥的立場,而非臣子。
皇上沉默半響,終是吐出一個字,“好”
“皇上聖明”
“不過,這皇後封了,這太子也該立了。四皇子柳桓德才兼備忠義孝順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
“皇上,四皇子尚年幼,恐…。”
“夠了,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哼”語畢,皇上甩袖離去,隻剩下眾大臣麵麵相覷。柳鵠未再理會那些大臣們,徑直離去。
元和四年十月,德容皇後葬於皇陵,鎏國上下無音樂。
而後,立賢妃孫氏為皇後,立德容皇後之子四皇子為太子。皇上命人重新修築了一所洛儀宮給孫皇後,並未讓皇後進那昭德宮。而太子,在眾人的嫉妒,羨慕,仇恨的眼光中,入主東宮。
同時,皇上下令,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