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城趙府,南風炘母親的故居,此時已變成了沐王府。
書房內,遍地狼藉,書架上的書扔一地,有些還被撕成碎片。案桌上的毛筆被扒光了毛,墨汁也被弄的遍地都是。
一六七歲的小男孩兒跪在地上,嘴噙壞壞的笑意。
一身穿淡黃色衣裙的少婦看著書房,氣的發抖。為何別人家的孩子那麼乖巧,她家的就是搗蛋鬼?一個月內氣跑了二十七個夫子,第二十七次氣跑夫子後把書房摧殘成這樣……
“南風雲燁!”少婦雙手掐腰,怒不可遏地吼道。
南風雲燁揚起人畜無害的笑臉,稚嫩的聲音響起:“母妃,我在呢,你喊那麼大聲,孩兒都快失聰了。”
少婦聞言,陰沉著臉,憤懣地睨著南風雲燁,“失聰?你現在跟失聰有什麼兩樣?老娘說的話你哪句能聽進去的?”真是豈有此理,說了多少次讓他好好學習,不可頑皮,要尊敬夫子,這臭小子哪次不是滿口答應,到了最後夫子憤然離去。這臭小子在景陽城可真是出了名的頑劣,為他請夫子都幾乎是要挾著夫子來教他的。
南風雲燁笑著搖頭,“母妃,你說錯了,你應該問:我說的話你有哪句是聽不進去的?”他自認是個乖巧的孩子,但是唯獨讓夫子受他課業他接受不了,那樣呆板的課堂,他寧可自學。
“你……”少婦一時氣結。他說的似乎有道理,自己說的話,隻有學習他是聽不進去的,其他的都會乖乖聽話。
南風雲燁見自家母妃吃癟的表情,嘚瑟地勾了勾唇角,“對了,母妃,不要自稱老娘,你還年輕著呢。”
書房外,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正用粉嫩的小手指給一隻白色的大雪狼梳理雪白的毛發。
她看著緊閉的書房房門,眼淚在眼眶打轉兒,卻沒有流出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雪狼說道:“白澤,小相公又被姨娘摧殘了,他是不是好可憐啊?”
“嗷嗚——”白澤叫了一聲,以示回應,隨即伸出舌頭舔舔她的小手安慰她。
她捧著白澤的頭,又問:“白澤,你說這次姨娘要怎樣才會饒了小相公啊?”
這時,不遠處迎來一個藍色衣袍的男子,他劍眉星目,麵若刀裁,嘴噙淡笑。
小女孩兒看見來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可憐兮兮地喊了聲“姨夫……”
男子淡淡地“嗯。”了聲,溫聲問道:“雪兒怎麼一個人玩,雲燁呢?”
“姨夫,小相公在裏麵。”雪兒泫然欲泣地指了指書房,又道:“他被姨娘摧殘的好慘啊!”
男子聞言,無奈地搖搖頭,那丫頭啊……她小時候不也是這般頑劣嗎?怎麼現在孩子頑劣一點她就炸毛了。
男子向書房走去,推開門便看到一個少婦正揪著一個小男孩兒的耳朵,小男孩兒哭喪著臉。
男子寵溺地看著少婦,輕喚道:“欞兒。”語調也住滿柔情。
少婦聞聲,展顏一笑,放開南風雲燁的耳朵,望向男子,甜甜地喊了聲“炘。”
此一男一女正是南風炘與沐欞。
其實,沐欞本來早就死了,但言輕雲救了她。他把沐欞劫走後,把她困在身邊陪了他幾個月。沐欞的肚子也越來越大,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了,最後言輕雲用血蓮救了她,並且讓南風炘來把她接走。
血蓮本就是越國的國寶,當年越國滅亡,越國皇帝的心腹把言輕雲救走時還拿了血蓮。
她生了南風雲燁後,南風炘也遠離朝堂來到景陽城定居。太子南風雲軒也大了,能幫忙處理國事了,而他南風炘是該做逍遙王爺,陪伴妻兒了。
南風雲燁站起來,向南風炘求救,“父王,你來的正好,好好調教調教母妃,不然她遲早會成潑婦。”
“你說誰潑婦呢?”沐欞雙手掐腰,毫無形象地吼道。
南風雲燁抬眼瞪著她,義憤填膺道:“說的就是你!你小時候不也是這樣調皮,父王有擰你耳朵了嗎?有讓你跪下了嗎?”那時,父王不但沒有責備她,讓她任意妄為,可是自己這樣怎的就受罰了?
南風炘聞言,“噗嗤——”一笑。的確,他的欞兒小時候也那麼頑皮,自己倒是想懲罰她,可她每次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瞅著自己,見他怎麼忍心懲罰?
沐欞沮喪地走到南風炘跟前,撲進他懷裏,委屈道:“南風炘,你看看你兒子,他究竟像誰啊?”
“姨娘,小相公當然是像你和姨夫啦。”不知何時進來的雪兒咯咯地笑道。
二人同時看向南風雲軒,唔……這孩子是長得像他們,都繼承了他們的外貌優點。
南風雲燁抱著雪兒,“吧唧!”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還是媳婦兒好。”
沐欞黑著臉,怎麼自家兒子比二十一世紀的人還要早熟?當著父母的麵跟一個小姑娘又是抱又是親的。
南風炘摟著沐欞,也有點尷尬。估計是他們大人做事不分場合,不小心讓孩子看到了,就有樣學樣……這是不是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雪兒也在他臉上“吧唧!”地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誰讓你是我家小相公。”
沐欞驚悚,這……乖巧的小雪兒何時那麼快放了?翠竹啊!九畫啊!對不起啊!我家兒子不但把你們家閨女兒拐跑了,還把你們家閨女兒帶壞了……但是沒關係的,我家兒子一定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