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明小姐過來拜訪。”
玢兒進來看到白雪沒規矩地依靠在一旁,不由皺了皺眉。
“明小姐?”宋天成想了一下,笑了,說,“快請進來。”
明裕在和藍兒成親之前便已經分說明白,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女兒,隻是養在外麵,兩人成親的時候,雖然都是明媒正娶,也曾大辦,但那個女兒卻是沒露麵的,還真的讓人有些好奇這樣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姐是怎生模樣。
隻是,怎麼這會兒過來?
“說是才從山上下來,本是要去拜見母親父親的,聽聞咱們在莊子,便繞道過來見見,也是懂禮數的孩子。”玢兒解釋著,說到“懂禮數”的時候,目光深深,看向了白雪。
“哎呀,就我一個是不懂禮數的,就不在這裏作陪了,免得丟人!”白雪故作玩笑地說著起身離開,沒有人挽留。
走到院子裏,明媚的春光融化了冰雪,湖泊上還有一層薄冰,輕輕一碰就碎了,被水湮沒,然後漸漸消融。
蹲在湖邊兒,隨手捏了一根樹枝在濕地上寫寫畫畫,白雪的心情很空,無悲無喜。
一隊人從前院走進來,簇擁著一位少女,淡黃色的衣衫,冰雪一樣的麵容,烏黑的雙瞳毫無情緒地看人,莫名地冷酷,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明和見過宋大公子。”
清冷的聲音並不是刻意地無情冰冷,而是不蘊含任何感情的冷。麵無表情的少女在暖融融的春光下也似萬年不化的冰,讓人看不透深淺。
這稱呼?宋天成看了一眼玢兒,微微一笑道:“不用多禮了,過來坐吧!”
若是走親戚,藍兒是以宋天成兄弟的身份出嫁的,那麼,應該不是如此生疏的稱呼吧!
“不必了,沒事我就走了。”明和半點兒沒有客套的意思,甚至連虛掩應付都沒有,直接這般說著,倒讓人答不上來話。
饒是宋天成和玢兒這等見慣了諸色人等的,遇到明和這般表現的,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愣了一會兒,就見明和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跟著明和的一個管家模樣的女人見了,麵露尷尬之色,急忙施禮道:“大公子莫怪,小姐久在山上,不與人打交道,難免有些……”
話到這裏已經夠了,不好聽的話她不能說,宋天成也不會讓她繼續說。
“哪裏,明和這般才是率真本性。”玢兒幹應了一句,前頭他還說人家“懂禮數”,如今可是自打嘴巴了。
白雪本來就沒走遠,聽到玢兒這般說,不滿道:“放在她那裏就是率真本性,放到我身上就是不懂禮數了?我頭一次知道我原來這麼特殊的!”
自從再次相認之後,玢兒對白雪的態度並未多少好轉,反而多有針對,白雪為此憋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若是個假的也就罷了,明明她是真真正正的白雪,反倒被人猜疑著防備著,任誰都會心裏不舒服的。
宋天成聽了噗嗤一笑,他隻當白雪和玢兒鬥嘴,並未往心裏去,玢兒瞥了白雪一眼,說:“莽莽撞撞的,又上哪兒去弄的一身泥?”
這句責怪有點兒以前的意思,白雪受了,一笑,辯解道:“不過是衣角上蹭了些,哪裏有滿身,玢兒說話總是這麼誇張。”
已經轉身要走的明和此時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諸人,卻沒有人注意到,白雪忙著和玢兒鬥嘴,宋天成看著,有意無意倒是都把那個要走的給忽略掉了。
直到白雪的手腕被捉住,抬眼對上那一雙烏黑的眼眸,白雪是真真想要自打嘴巴,明和,和明,“你怎麼在這裏?”
“你是明裕的女兒?”
“你……放開我!”
白雪連著問了兩句話,反應過來之後就想要甩開和明的手,她雖然跟著米立學了幾招粗淺工夫,但對上和明那是根本沒用,甩不開也就罷了,另外一隻手攻擊,結果也被捉住了,扣著白雪的雙手,和明的眼睛裏簡直都要冒火了,分明在指責“你竟然還敢跟我動手?”
“這是怎麼回事?”
宋天成看得皺眉,再看白雪向自己求助的模樣,眉心蹙得愈發緊了。
玢兒盯著那個管家,那管家也是一臉的無奈,道:“小姐這是急了,這位小姐長得有些像小姐的故人。”
幾乎就在管家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白雪的慘叫,再看,白雪已經被和明半摟著,額頭冒汗,雙眸怒瞪著和明。
“我說過,若是再有下一次,打斷你的腿。”
和明一句話解釋了原委,再看到白雪那不正常扭曲的腿,宋天成也不由得動容,眉宇間多了幾分惱色,這就是明家那個“身嬌體弱”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