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隻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閃爍的燈光,搖曳的酒精,嘰嘰喳喳的低聲交談仿佛掩蓋了點唱機前那個男生的歇斯底裏。
“林蒼,你這幾年幹什麼去了?好多次同學聚會都聯係不到你,今兒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角落當中,一個穿著黑色漆皮外套的光頭青年摩挲著頭頂上的青茬兒,然後大聲說道。
“你知道不,聽說你要來,徐夏一大早就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人家現在可是徐記珠寶的公主,你看到她開來的車了沒?保時捷……嘖嘖。”
光頭青年嘖嘖有聲,上下打量了林蒼一眼,上身一件寬鬆的米色衛衣,下身一條寶石藍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高幫板鞋,一整套下來看樣子也就一二百塊錢的主兒,和此刻包廂當中西裝革履的老同學相比頗為紮眼。
林蒼聞言笑了笑,雙手十指交叉托著下巴,目光則是移到了另一旁的角落。
徐夏,當年林蒼的班長,當時沒有什麼校花班花這麼一說,但是要說星河高中誰最漂亮,徐夏肯定榜上有名,自己當年不過隻是衝動熱血了一次,沒成想這個女孩兒直到現在還記得自己。
目光觸碰,林蒼笑了笑,然後舉了舉麵前的酒杯,對麵那個身穿紀梵希,脖頸上係著一條水藍色絲巾的徐夏明顯有些驚訝,然後端起麵前的橙汁和林蒼遙遙一舉。
目光一觸即逝,林蒼看著徐夏明顯慌亂的扭過頭去,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七年時光,她好像還是那個安靜害羞的女孩兒。
而自己,卻不是那個愣頭愣腦的毛頭小子了——
“怎麼,對上眼兒了?哥們兒,不是我說的,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把徐夏把到手,可是少奮鬥十輩子啊……呐,這是帝豪酒店的vip卡,哥們兒隻能幫你到這兒了,不過記得,發達的時候,記得幫襯哥們兒一把……”
鄭涵低聲說著,然後把一張燙金的卡片塞進了林蒼的衣兜裏,看得林蒼啞然失笑。
“怎麼感覺你有些像是在拉皮條?”
林蒼兩指夾起那張燙金的卡片,白皙修長的手指看得鄭涵微微一愣,也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林蒼的雙手,他突然有種錯覺,好像這雙手當中蘊含著一種可怖的力量。
“低俗,我這是投資而已,哥們兒大學學的金融……”
林蒼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你還沒說呐,這幾年你去哪兒了?人間蒸發啦?人徐夏托了不少朋友打聽你的消息,可愣是沒一個人知道。”
鄭涵有些好奇的看著林蒼,這個當初有些內向甚至於靦腆的男生,在他們那一屆簡直是毫無存在感,如果不是後來和徐夏扯上關係,恐怕沒人記得有林蒼這麼個人。
“國外呆了幾年。”
林蒼隨意的說道,隻不過目光有些迷蒙。
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有些恍惚。
十七歲那年,林蒼進入了一個輪回空間,那是一個以生存為基調的無限空間,而自己一個不懂事的高中生,做誘餌、當斥候,如果不是幸運的開啟了天賦能力,恐怕自己的下場就和無數的殺戮者一樣,徹底的在這個世界被抹除。
而整整七年的時光,林蒼終於走出了輪回空間,如今這平靜的生活,還令他不時有些恍惚,如果不是結結實實的戴在手上的那塊空間腕表,恐怕以林蒼如今的定力都會懷疑輪回空間的一切是不是南柯一夢。
“走什麼神兒呐……”
鄭涵輕輕碰了林蒼一下,然後才道:“在國外幹什麼?讀書?”
林蒼聞言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聖約翰斯紐芬蘭學院。”
“沒聽過,不過這名兒夠牛逼啊,不明覺厲。”
鄭涵有些詫異的看著林蒼,雖然這些年來留學熱,但是一般的家底兒可是支撐不住一個留學生那高昂的學費的,顯然這個穿著隨意的林蒼,肯定不像是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