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開油綠的藤蔓,裏麵霍然開朗起來。他們對麵也有處洞口,處於懸崖中,還能透過那洞口看見對麵的山崖。風就是從那洞口處吹來。
山洞約莫十平米左右,挨著崖壁的旁邊有一處水池,岸邊還有一具人形骸骨,骸骨死亡時的姿勢應該是坐在岸邊,靠在崖壁上的。
快速將趙政的眼睛捂住,讓他轉過身子:“政兒在這等姑姑。”
趙政聽話的點頭,等蘇小樓靠近那骸骨後,他便回過身來小心翼翼瞧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時,蘇小樓背對著趙政,朝著那骸骨近了,才發現那人手中還有一張帛書,雖說是靠在池邊,屬於潮濕之地,好在洞口立於懸崖邊,能夠通風,因此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拿著帛書的無名指上還有枚發黃的和田玉扳指,小心的把扳指從手指上拔了下來,然後用帛書將扳指包好,放入了懷中。
妥當後,她對著那屍體自言自語了幾句,便將那骸骨從岸邊推到了池水中,簡單來說就是毀屍滅跡。
池水中濺起的水花噴了小樓一身,小樓抹去臉上的水漬,欲轉身往政兒身邊走去。卻道是恰好在轉身的瞬間發現了一些似曾相似的植物。
她往池子外邊走了幾步,那藤蔓沿著牆壁攀到了懸崖上的洞口,走到洞口邊上停了下來,扒開地上的藤蔓,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冒出身子的小土人。看到這些,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政兒,過來。”
見蘇小樓開心,原本還在思考問題的趙政趕緊小跑了過去,見到那一個個小土人,不由得又後退了一步:“姑姑,這些是什麼。”
“何首烏。”想了想,又給趙政解釋了一下何首烏的價值所在。隨後快速將背簍取下來,拿出小鏟子將何首烏從土層中挖了出來。
最後背簍被塞的差不多了,蘇小樓才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看著一臉警惕看著背簍的趙政,不由得心情大好,就著沾滿泥土的手彎腰朝著趙政的臉上捏了去:“回家了。”
皺著眉頭的趙政小聲道:“姑姑,別這樣對政兒。”
這話一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對麵就是個小家夥,反駁也不能玷汙人家的思想,想到這,蘇小樓不由得有些紅了臉,索性收回手,拍了拍:“姑姑這是愛你的表現。”等說完後,總覺得這回答也是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好在政兒還小,是個乖孩子。
將背簍背到身上,牽著趙政的手,心滿意足往回走。等從那塌方處爬出來時,兩人可謂是精疲力盡躺在地上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休息好了,又往回走。
走著走著,趙政那一張小臉皺的喲,幹脆抱著蘇小樓的大腿哭了起來。
這一哭,讓蘇小樓心中一緊,該不會是小家夥身上哪裏受了傷吧:“政兒不哭,告訴姑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姑姑不要離開政兒,姑姑不要死……”
麵對著趙政這沒頭沒腦的話,蘇小樓不由得有些好笑:“傻孩子,姑姑不是在你身邊嗎?”
嗚嗚……的哽咽聲斷斷續續的,好一會兒,小家夥才抬起頭對蘇小樓道:“你騙我,你都流了好多血。”
這話一出,蘇小樓便知道趙政是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跡,因為之前趙政掉進塌方時,她用力過猛,導致傷口裂開,再加上又在地下河裏打了個滾,那血液在裙子上的麵積被渲染的更大。
當時下麵的光線不好,又顧著趕路,加之她刻意遮掩,小家夥自然是沒注意到。這會鬆懈下來,又是在地麵,自是一目了然。還別說,低頭一看,那血漬染得到處都是,不知情的確實會誤以為很嚴重,其實她個人覺得還好,就有一點點難受。
聳了聳肩,將大腿上趙政的手扳開,握在了手中,邊走邊道:“姑姑沒事,何況姑姑是大夫。這點傷不礙事。回去簡單包紮一下就好。”
很久很久以後,據嬴政回憶起自己的童年成長錄,才想起來,基本是被蘇小樓這個蠢女人騙著長大的。
一大一小相互牽著手,相互嘮叨著一些有的沒的,朝著半山腰的住處出發。如果蘇小樓再那麼聰明一點,她會發現,她一個29歲的女人能和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孩子談天說地,聊著天南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