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人回答道,“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娘娘手上的信,是梁將軍用殿下平日給娘娘快馬加鞭送信的專人送來,所以娘娘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
照這樣,按最快速度算,蘇澤出事應該是在三個時辰之前,三個時辰之前分明是白日,可是信中卻說蘇澤是在晚上談判時消失的。這信怕是有問題。
趙綾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驛站的人又問,“梁將軍問,娘娘可要前去西南?”
趙綾頓了頓,又搖搖頭,“我一女流之輩,去了又有什麼用?”
驛站的又道,“娘娘是殿下心愛之人,必定能幫著找回殿下。”
趙綾本想試一試,他這麼殷切的要自己前去,這其中必定有問題,於是她的戒備心就更加重了。
趙綾扶額道,“你且回去,容本宮考慮一番。”
待那人走後,趙綾將蘇澤幾日前的平安信從鳳棲琴下取出,仔細看了看,倒也沒有討論其他,而是說邊境處的奇花,說尋到一種蘭花,名喚鴿子蘭,通體雪白猶如鴿子,待到回來要將這蘭花送給自己。昔年藩外使臣曾給皇爺爺進貢過這種蘭花,此蘭花必須要在雨水充沛之地才能生長,在燕國宮中缺少條件,沒有養活。可是晉魯的邊境是一片荒地,黃沙漫漫,寸草不生,這樣的環境如何能養活嬌貴的蘭花?
看來蘇澤幾日前就在向自己暗中說著什麼,隻是自己沒有注意。而去他們之間的書信往來被人監視,蘇澤早就察覺了。如此一看,不論是這個梁大人還是驛站的快使都有嫌疑。
趙綾將書信捏在手裏,迅速道,“更衣,入宮!”
太子失蹤這樣的大事,宮中不可能還這樣平靜的。她要去麵見皇帝。
金鑾殿裏那個男人麵色沉重,皇帝來回走過,冠冕下的眸色複雜,“朕和他賭了一把?”
皇帝咬牙道,“賭要他大舅父的兵權,他的舅父反不反?”
趙綾著急問道,“如果定勇將軍反了,殿下如何自處?”亂軍之中,他僅帶著幾個親近的騎兵,如何能夠對抗。
皇帝眉心皺起,“他要做這樣的蠢事!朕如何攔得住他!”原本皇帝是要直接撤下兵權,蘇澤卻怕軍心不穩,因為和魯國的一場戰爭也許就在近期。非要前去用平和的方式撤權。
她不懂,不懂他們男人的世界裏的步步為營,陰謀算計。不懂他們的算盡人心。她隻知道,她想要蘇澤好好的活著,想要天下太平,四海歸一。
張貴妃端著銀耳雪蛤,一步一步走上台階,輕輕瞟了一眼趙綾,那目光中有得意有傲慢,嘴角輕動,“太子妃進宮了。”
皇帝見張貴妃來了,就不再討論蘇澤的事情。張貴妃將雪蛤放在桌上,便與趙綾一同退下。
張貴妃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卻得意滿滿的問了句,“你可是為越琮來的?”
趙綾咬牙,“我真佩服娘娘屢敗屢戰。”
張貴妃一笑,眼底鋒芒如針般的刺人,“隻要本宮活著一日,就要越琮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