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佳人誕下骨血,平生已再無他求,況我已正位飛身,身為仙人諸多事物要理,今日別過相見恐再無他日,你且珍重”旬毅轉頭便要離去。
“無論多久時日,奴家定等你回來。”姒雲溪語速極快言明心意。
“人生苦短,他日若再遇得情緣,你隨去便是,我亦不阻攔。”旬毅聞言回頭再道。
“奴家生是旬家人,死後也是旬家魂,怎可再嫁。”姒雲溪語氣堅定。
“哎!”旬毅搖頭輕歎再出一語,“我去了,萬自珍重。”言罷便飄身到了院中。
“夫君,莫要離我母女而去。”正屋中姒雲溪突然睜開雙眼,哭嚎起來。
旬毅聽聞並未回身,待在原地歎氣搖頭。
院中旬毅雙親,聽的屋中哭喊,忙抱著懷中嬰孩進入裏屋,灶間的束青也聽到哭喊,忙走出查看,見旬毅雙親進屋,倚靠木門掩麵痛哭起來。
此時日陽高掛,旬毅魂身剛成,暴曬之後身形不穩,經陰差提醒後飄身來到院落樹下,兩名鬼差在後跟隨。
“真人乃盡孝守道,重情重義之人,此番受難實屬憾事啊。”方臉鬼差搖頭說道。
“我已再無靈氣修為,直接喚我名字旬毅便是。”旬毅拱手說道。
“我叫魏宏,他叫龐池清,此番乃奉司宇府君之命,接引真人回歸陰曹”圓臉鬼差聞聲拱手回禮,並未直呼旬毅名諱,仍舊以真人稱呼。
“在下已然身死道消,還蒙兩位出手相助,日後無以回報,請受在下一拜”旬毅言罷便要躬身下拜。
“真人這可使不得”方臉鬼差龐清見狀連忙伸手止住旬毅下拜。
“罷了,此事真人早晚都要知曉,早些說與真人得知也無妨,實不相瞞,日後真人可與我等成為同僚,陽間之事真人可莫要掛懷,來日方還有再見家人之時”圓臉的鬼差魏宏看了一眼龐清後轉頭出口說道。
“魏兄,此事當真。”旬毅自然聽出了魏宏話外的意思,連忙拱手說道。
“此事透露真人知曉已然泄露了天機,再說恐怕我就要魂飛魄散了”突然魏宏麵上表情變得痛苦起來,身上竟冒出屢屢黑氣,身影開始變得虛淡,龐清見狀搖頭,自懷中取出一塊外方內圓的古玉將魏宏收了進去。
旬毅自是知曉魏宏泄露了天機,受了天罰,愧疚的看向龐清。
“無礙,此罰甚微頂多一個時辰,不至魂飛魄散。”龐清見旬毅望來,開口說道。
“上差此言屬實。”旬毅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在得到龐清點頭回應之後心中方才稍安,轉頭看向已無人影的院落,心中落寞。
“真人,在過一個時辰便是午時,我等陰物不宜久留此處還是先找一處避所,夜幕時分在行上路。”龐清斜仰頭看了看天色,隨後靠在樹幹開口說道。
“後山有一山洞,終年避日,陰暗潮濕可暫時棲身”旬毅點頭,此時的確不適合魂魄久居。
“全憑真人定奪”龐清拱手。
旬毅點頭便先行潛入土中遁走,魂魄無有實體,潛入土中很是容易,龐清自後跟隨,片刻過後二人便來到後山的山洞前。
山洞避陽,洞中漆黑一片,此時旬毅是魂魄之身,洞中的景象一目了然看得十分真切。
“龐兄,不知入得地府後,需以何種條件方能做的那陰差。”旬毅此時心中已有打算,陰差既然有托夢之能,日後自然能在與姒雲溪談話,斟酌過後便進入山洞,轉身衝龐清施禮詢問。
“無有定數,全看個人機緣”龐清跟隨進入後開口回道。
“那不知龐兄是如何做到”旬毅在言。
“此中玄機說不得”有了前車之鑒龐清唯恐受罰,不敢多言走至一處石前坐下。
詢問無果,旬毅隻得飄身而立,有了再見姒雲溪的希望旬毅心情也就不在哀怨,打量起自身的魂魄陰身。
所謂世間萬物皆由陰陽二氣所化,陽氣較重稱為陽軀,魂魄陰身無有陽氣隻存陰體,二者雖有本質差異但都能以人行出現,便都稱之為人,隻是叫法不同。
陽世之人陰陽二氣齊全,便內蘊五行能觸碰二氣所化有形之物,陰身缺了陽氣自然無法觸碰實物,龐清之所以能坐在石頭上,定然是成了陰差之後陰曹地府為他平了體內陰陽二氣。
一個時辰之後,龐清取出古玉將魏宏放出。
“這該死的焚火可把我燒的不輕。”魏宏落地之後,身影虛淡,周身衣物出現許多破洞,邊緣焦糊。
“言多必失。”龐清閉目開口。
魏宏輕哼一聲,不與理會,閉目皺鼻,一縷縷的黑色氣體鑽入魏宏身體,片刻過後身影便凝實許多。
幽冥陰差多以陰氣滋補其身,旬毅此時不懂其中奧妙自然無法如魏宏一般吸納陰氣鞏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