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下了一場場,天氣多少帶了幾分嚴寒,天已四更,魚田村陷入一片沉睡中,周圍寂寥的不成樣子。
借著依稀的月光,還看得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布衣女孩正費力的提著一桶半米粗的木桶搖搖晃晃的走在鋪滿青石板的大街上,清冷的月光照著石板上,折射出一股柔和的色彩。而她木桶裏的水灑了一地。
深秋雖沒冬季嚴寒,卻也讓人覺得些許冷冽,人們身上的衣裳自是多加了幾件。而現在這個走在大街上的女孩卻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麻布粗衣,衣服上還帶有五顏六色的補丁。看起來要有多寒磣就多寒磣。
她額頭上的汗水猶如雨後春筍般不斷的冒出來,汗水滑過的地方,留下一陣陣灼痛。
但她卻顧不得去擦拭,因為她沒有時間。
百漓提著木桶的手不由得一鬆,直接把木桶撂在地上,挺直了背,默默歎了口氣。
她雖然細小卻滿是老繭的手捶了捶自己的後腰。
休息了半響,又拎起了放在地上的木桶,朝自己那個破敗的家走去。
這條青石路上一路迤邐,水波耀耀。
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許是因為前世的自己造孽太多,上天讓她一朝穿越到了現在這個玄幻大陸,從奔三的人一下子變成了豆蔻小孩。
想別人重生穿越什麼的,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是身價不菲的官家大小姐,而她呢,竟然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孩子。
若是在一個普通的時代,她大不了憑借前世的經商天賦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但這是個古武大陸。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也不想多多惹些麻煩。這輩子,轟轟烈烈的是過,平平淡淡的也是過。有什麼過不了?
一想到現在還躺在家裏的爹,她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天已五更了,她得快快回去給他做好早飯才行,要不然又不知道他跑哪裏去賭又要什麼時候才有飯吃了。
她不在意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真正讓她在意的是這個家庭,最鬱悶的莫不過她這種情況了。
今生好不容易有了個家庭,有了爹娘,這讓前世是孤兒的她感到很是欣慰,但是現在這雙父母她還真的沒有勇氣再去麵對,爹不務正業嗜賭如命,娘親又懦弱得緊。這個家庭所有的重擔便壓在了她和娘親的身上,而她這個娘親見不得生,隻好每日在家做些工線。
而她就成了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來到這個世界大大小小不過才三月的時間,而她的小手卻早已長滿了老繭。
如果不是看爹在清醒的時候對她疼愛的緊,娘親雖然懦弱但也還算對她關心,要不然遇到這樣的家庭,她早就逃之夭夭了,才不會關什麼人倫常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恪守規矩的人。
此時天已慢慢破曉,水平麵已泛起淡淡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