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闓皺眉冥想,“好像有吧,我記著小時候,四叔很冷漠,我很少見他,不過那會顧家人比現在多,而且都住在顧宅裏,可我四叔那會隻有晚飯才會和我們同桌,我記得他好像是有的,遠看是個小黑點一樣的東西,你這麼說我有點印象了。”
“那你父親有沒有那樣的痣?”
顧延闓思索半天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而且以前的照片中,根本看不出什麼,更別說指縫裏的痣了。”
聽著顧延闓這樣說,我心裏突然湧現出沉甸甸的感覺,從第一次進墓地那天,我記得他手指縫裏有痣,可前段時間好像沒了……
這又該怎麼解釋?
“長歌?在想什麼?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最後瞄了眼照片上的兩個人,搖頭,“沒什麼,你想知道的事,我會幫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多關於你父親的線索……”
顧延愷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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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可奇怪的是,顧滿秋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
回去的路上,我看著手機和時間,心裏很緊張,害怕顧滿秋會突然給我打電話,可是居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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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天色已暗,冰冷的別墅內,暗黃色的燈已經亮起,顧滿秋他回去了。
我刪除了手機裏顧延愷的記錄,推門進去,顧滿秋正悠閑自在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又是乏味的財經頻道。
見我回來,微笑,“回來了……”
我心中愕然,他問完就繼續看電視去了,我低聲應著,反身關上門,開始換鞋拖外套。
“學習很忙?”
他突然問。
我感覺不對,“沒有啊,我下午去同學宿舍了,回來的晚了些。”
“哪位同學?”
顧滿秋緊接著問,我抬頭,正好看的是他的白皙欣長的脖頸,他是背對著我的。
我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是張雪,你見過的...”
半響,他沉沉的應了聲,“恩。”
這一晚過的還算平靜,顧滿秋沒有多問,之後他去浴室了,並且這一晚他都在浴室裏,所以我一個人在床上更是輾轉反側,胡思亂想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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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蛟屍骸的事,在三天後,顧宅那邊讓回去,臨回去前,我問顧滿秋,“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啊?”
“為什麼懷疑我們?”
顧滿秋反問。
“......”
顧滿秋邊換衣服邊說,“你忘了,在他們的眼裏,我還是個'活人'。”
“......”
到了顧宅,人都在,顧延愷也在,他看到我了,隻是輕輕一瞥,沒有刻意。
桌子邊的顧雲岐一臉愁容,“哎,老四,顧家的墓地都被說成是凶險之象,我也確實不太懂這個,老四你再想想辦法。”
“我說過了,我隻有一個辦法。”
顧滿秋看了眼顧延愷,顧雲岐無奈又帶著央求,“老四你說大哥我現在膝下就這麼一個,不能出岔子啊,在說我們顧家人也不能再少下去了,老二和老三都,哎...”
顧景山坐在中間一動不動,他今天看起來怎麼木訥的很,連那天也不如了,尤其臉部僵硬,目光無神的。
“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快一周了,大哥的辦法行不通,事情也不能在耗下去了。”
“爸,你說句話啊!”
顧雲岐急了,可顧景山一句不發,再加上顧延愷突然說,“我同意!”
陳瑤是臉色刷白。
此時,我注意到顧滿秋的嘴角有一抹很淡很淡的詭笑,轉瞬而逝。
看著顧延愷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我心中生出不安。
這天離開顧宅的時候,顧滿秋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坐在車裏我還想著顧滿秋半小時前在飯桌上說的話,他說:我的辦法很簡單,明天午夜十二點,延愷去老三之前的房間待到淩晨四點後出來,第二晚十二點整,去顧家墓地,躺進那個棺材,仍舊淩晨四點出來,記著一個人,顧家的人最好不要跟著,出了意外,別怪我沒有提醒過。
這話說的,我聽著怪怪的,想起他那一瞬的詭笑,我感覺脊背發涼……
“在顧家沒吃飽吧?我帶你去吃點別的。”
說話間,顧滿秋的手掌落在我的後背中間,我身子微微發僵,他順勢捏上我的肩,微用力,“係上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