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不動了,眯了眯眼睛,她叫過她母親,冥澤也受過她的大恩,難道真的要兵戎相見,不死不休嗎?
“少主,你在上麵嗎?”白羽抬頭看著屋頂,他得了雷克的指點,說他們夫妻在上麵的,這平坦的屋頂,站在地麵是看不到上麵的。
冥澤扶著明玉坐了起來,道:“白羽,上來說話。”
白羽身子一輕,飛了上去。明玉便站了起來,往邊上坐了坐,笑盈盈看著白羽道:“白大哥。”
白羽微微低頭道:“不敢,少主叫我白羽就好。”他看了一眼冥澤,想了一下不知道叫什麼好,對他拱了拱以示禮貌。
相對白羽的有禮,冥澤就相當托大,沉聲道:“什麼事?”
白羽心裏有點不舒服,明老夫人已經吩咐下來一切交給冥澤——少主的夫婿做主,要他們通力合作:“北地放出去的消息,是想引白巫醫來嗎?”
“是也不是!”冥澤回答的模擬兩可,斜著眼睛看他道,“你有什麼想法?”
白羽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姑姑?”
冥澤抬眉道:“我沒打算對付她,我隻想利用她而已,一個本就該死了人,有什麼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白羽咬唇道:“這本該是我白家的事。”
冥澤冷哼一聲:“白家的人,對我下毒,掉包我兒子,擄走我女人,就連霧瘴的解藥都下毒,死她一萬次都不夠,我為我自己報仇,跟白家無關!”
白羽臉色變了變,無言以對。
冥澤眉目一挑道:“你既然是大邑巫醫,製麵具這些手藝應該會吧,我這裏有名單,你給弄出來,我有用。”說完,就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丟給白羽道,“我給你三天時間。”
白羽捏著紙,顏色難看,使喚人也如此不客氣嗎?
“白大哥,我送送你。”明玉笑著站了起來,對自家的男人很無語,他一到北地,整個人就跟吃了火藥似得,看誰都不順眼!
“玉兒——”冥澤拉長了聲音,明玉瞪了一眼冥澤道,“你給我安分點。”
白羽對冥澤拱了拱手,跟著明玉跳下屋頂,兩人一前一後超前走去,兩人在一處平坦的土波坐下。
過了一會,明玉才道:“白大哥,我夫君他脾氣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羽勉強笑了一下道:“無妨!”
明玉道:“白巫醫曾對我們夫婦有恩,後來,我們出現了分歧。白巫醫心心念念要回大邑,而我們有太多的紅塵俗世纏身,她不願意再等,便對我兒子下手,從那時候開始她跟我們越走越遠,乃至變本加厲。我們夫婦差點死在她的毒手之下,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白羽心裏有點發悶:“阿碧跟我們說過一些,白巫醫她該死,可她畢竟是我的親姑姑,小時候也是十分疼我的。”
明玉不語,往事不堪回首,而人心最是難測。
白羽道:“少主,白羽求你,給她一個痛快吧。”
“我不會殺她,因為不屑!聖殿的事情一解決,我便會離開大邑,從此死生不複想見。”明玉看著白羽道,“大邑何去何從,端看你們年輕一輩,帶著它走向何方?”
白羽道:“你要離開大邑?”
明玉輕笑道:“我的家在東冥。”
白羽出離憤怒,她的根在這裏,居然還想離開,她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他們大邑一族忍受屈辱,卑躬屈膝這麼多年,難道就是為了等今天嗎?他含著怒意指控道:“可你是大邑的少主,如何能棄大邑於不顧?”
明玉看著他,淺笑:“因為我父親,所有我來了,這是孝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對大邑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我不拿大邑一分一毫,也不會因為大邑委屈了我的夫君。”
“大邑之主的夫君,有什麼委屈的?”白羽不解,那是榮譽好不好?
明玉淡笑道:“我舍不得困他在小小的大邑,我是他的妻,他的家才是我該停留的地方,他舍不得我左右為難,我如何能讓他失望?”
白羽皺眉,不懂!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深愛嗎?
明玉站起來,北地的風吹得她長發飛舞,她道:“白羽,我祖母已經老了,你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大邑的未來在你們手中,這是我的肺腑之言!”
白羽也站了起來,這算不算傾心交談?還是她對他的補償?
“白羽,我從來不覺得虧欠你!我也從來不屬於大邑!”明玉察言觀色一流,立刻感知了白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