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夫人嘴角直抽,這些人還能更無禮些嗎?
明老夫人很不適應,心裏膈應的很,她素來被人尊重,哪裏有機會碰上這樣的刺頭!她額頭青筋跳了跳,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對南希道:“南公子也讚成嗎?”
南希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明老夫人,這世上能跟你孫女婿比陰謀,比詭計的還沒出生呢,交給他籌謀最是妥當。”他比劃了一個手指頭道,“他隻有一個弱點,那便是你的孫女——明玉,隻有她能打倒東冥帝君,隻要你真心疼愛明玉,為她多做著想,他對你也會挖心掏肺的。”
烏夫人皺眉道:“少主是老祖宗的心頭肉,如何會不疼她?”
南希看了她一眼,清冷地道:“這世上,沒有人對明玉的愛,能跟冥澤相提並論。”
烏夫人微微抬頭看著他,眼中全是不讚同。
南希也懶得理論,提點道:“有些事情,黑木告訴你們會比較好一些。記住,對冥澤坦誠,對明玉真心,不然誰都幫不了你們?他心硬如鐵,無堅不摧,而明玉,一旦讓她選擇大邑和冥澤,你們隻會失望。”
說完,他覺得自己有點多嘴,索性揚長而去。他操的哪門子的心,明老夫人根本沒得選擇,不是嗎?他伸手敲敲自己的腦袋,還是不放心啊!
洞內靜了靜,一坐一立兩個人都在沉思。
過了許久,明老夫人才道:“阿烏,你說冥澤他到底是什麼人?”
烏夫人過了半天才道:“我瞧著比陛下還要囂張狂妄,海那邊這麼多年別說是人,就是活的東西也從未見過,他們也算能耐的,再說少主怎麼的也不會害了我們,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明老夫人歎息:“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次日,明老夫人給了冥澤一張清單,還有接頭的暗號等,這些人還全是在北地範圍內,最多就是聖殿監控北地的眼線罷了。冥澤瞧著薄薄的一張之上,伸手指了指道:“沒了?!”
明老夫人臉上有點尷尬道:“聖女控製的很嚴,我們被囚禁在北地,聖殿那邊有心無力。”
冥澤皺了皺眉,走人。赫然已經告訴他關於北地的一切,白巫醫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也在聖殿,他決定弄死她丫的。
經過幾天籌謀,北地放出風聲,明老夫人因為放走白巫醫一事被族人知道,引發了大家的不滿,大邑一族終於出現了裂縫。
這消息傳到聖女的耳中,她得意的扣扣手指頭,對藍長老道:“你看白巫醫還是有用的嘛。”
過來兩天,又傳來消息,大邑的人分成兩派了,一派以明老夫人為首,堅守祖宗基業,始終不肯低頭,另一派白羽為首,他們認同白巫醫的主張,決定效忠聖女。
據說,為這個還大鬧了祠堂,明老夫人被氣的一病不起,就差沒死了。這檔口,白羽祈求看守北地的人給白巫醫遞消息,他想見聖女,求前程了。
這消息在聖女的默許之下便傳達到了白巫醫的耳朵裏,她怔怔坐在屋子裏良久,想起白羽要殺她而後快的樣子,想起白家對她的寡情薄意,想起明老夫人自小便對她十分親厚,這次又是因為她才會如此。
她的內心十分煎熬,她不想明老夫人臨老臨老被人拿捏,活活氣死。可如今,她的境況亦十分不堪,自從從北地回來,聖女一次都沒見過她,藍長老不時冷嘲熱諷,她覺得服侍她的族人都帶拿有色眼鏡看她。
白巫醫握拳,咬牙:她的前半生為了明軒,為了大邑而活,忠貞忠誠刻入她的心扉,結果她得到了什麼?她的後半生她想為自己活,活的肆意痛快,跟聖女一般,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也不枉人世走一場。
白巫醫蹭地站了起來,快步朝著聖殿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了下來,臉色鬱鬱往回走了幾步,她這麼做會將置明老夫人於何地?她對明老夫人還是有感情的,她僅存的良知在引導她回頭。
“這不是白巫醫大人嗎?”聖女的寵男之一笑盈盈看著白巫醫,緩步上前道,“這是去哪裏呀?”
白巫醫愣了一下,怔怔看著他,聽說聖女的寵男中有一個眉梢有顆紅痣,很得聖女的歡喜,他應該就是那個叫紅痣的男寵,聽說十分不招藍長老待見。
紅痣笑道:“這是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白巫醫回神,有點尬尷,就聽紅痣道:“白巫醫是來求見聖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