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對他深深一彎腰道:“多謝!”
彼此交心,並不需要太多語言!
四月三號,齊海要求見明玉。他跟祖父無日無夜研究阿碧提供的線路圖,已經有些眉目,他跟明玉要求出海,隻有實踐才能證明他的猜測對錯與否?但是他很有信心。
冥澤這兩天盯人盯得很累,退而求其次,同意出海,月光陣中生死刹那間的抉擇,他不想在經曆一次。
南天星臉色大變,極力阻止,他怕再遇到海怪,會致明玉於死地,提議先去月光陣中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兩個男人橫眉豎目,芝麻對綠豆,各不相讓,誰也說服不了誰?明玉頭疼不已,按下這個,那個又跳起來,最後拍桌子的拍桌子,砸杯子的砸杯子,就差動手互毆了。
最後,南希提議:抓鬮,聽天意!
兩個男人同仇敵愾瞪向南希,這人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明玉卻連連稱好。
齊海則是快速的拿出了紙筆,對他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他要揚帆起航,這是他的心願,他為之一直奮鬥著。
明玉對他眨眨眼,無聲說了一句。齊海雙眼發光,立刻背著兩人提筆刷刷寫好,折好放在桌子上。
冥澤伸手先抓,被南天星拍了回去,橫眉豎目看著齊海道:“你小子,當我死人!”說完,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齊海被揍翻在地,捂著鮮血橫流的鼻子,冷汗淋淋,這些都什麼人啊,完全就是暴力分子!
冥澤腳下一動怒道:“敢騙我,找死!”他抬腳就要踩死他,老子正一肚子氣無處撒呢。
明玉哎呀了一聲,連忙扯住冥澤的胳膊道:“是我,是我了,是我讓齊海做手腳的。”她越說聲音越低,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冥澤道,“她到底是我祖母,我如何能棄她不顧?”
冥澤看著南天星道:“你怎麼說?”
南天星看著明玉,拳頭一握,蹦出一個字“出”。
齊海顧不得鼻子,連忙跟明玉商量要準備什麼東西,唯恐冥澤和南天星反悔似得。南希看到兩人一臉怒意分坐兩邊,誰也不鳥誰?隻是不時,補充幾句,每每都正中靶心,他微微有點羨慕自己的小師妹,悠悠走了出去。
這些事情,丟給他們傷神吧,他自認在他們麵前,沒有用武之地。
齊海興奮地搓了搓手,問道:“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準備好?”
冥澤自信滿滿:“一夜足以!”
齊海興奮地一拍手道:“四月六號卯時三刻,是吉時,我們祭完龍王立刻出發。”
南天星冷冷看了興奮的齊海一眼,你丫的,到底有幾分把握,若是沒本事胡吹大氣,他死之前先滅了他。
四月六號,天還沒亮,齊海齋戒沐浴擺下三牲大禮祭奠龍王,儀式舉行的隆重且沈悶。
卯時三刻,齊海下令出發,明玉慎重把冥天賜交付給南希,在他臉上深深一吻。冥天賜靠在南希懷裏,笑的香甜,對著站在船頭看著他的爹娘頻頻揮手。直到戰艦行到遠處,人影渺渺,冥天賜才留下了兩行眼淚,抱著南希嗚嗚地哭。
南希感覺到脖子上濕噠噠一片,微微皺了皺眉,拍了拍他的背,無言安慰。
乘風破浪,齊海不時爬上桅杆上,拿著去航線圖,迎著朝陽,迎著月亮,他幹勁十足,鼓搗的他祖父也跟著他團團轉。
夜深,茫茫大海,無邊無際的黑。
明玉抬頭看著站在桅杆上的齊海,喊道:“齊海,烏漆抹黑的你在上麵看什麼?”暗道,能看出個毛線來!
齊海哧溜一下滑了下來,他對明玉很敬重,那是他的伯樂:“聽風的方向。”他撓了撓頭道,“我不知道怎麼表達,總之我能感覺到不同。”
明玉更不懂,燦爛一下道:“辛苦你了。”
齊海嘿嘿一笑,又爬了上去,冥澤身後攬過明玉道:“我承認,這小子確實有天賦,有能耐。”
明玉淺淺一笑,抬頭看著齊海飛揚的衣擺與黑發共舞,皎潔的月在他身後,她看見孤獨,看見寂寞,看見一個天才的航海家指點江山。
轉眼便是三天過去了,憑借齊海得天獨厚的判斷力,他們避開了一處又一處的危機,風平浪靜一路抵達了最後標示的暗礁群。